的铠甲,浓眉就是一皱,又见床榻上甄柔看上去实在太过羸弱,眉头越发深锁。
甄柔被曹劲皱眉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只想:难道战况不好?
念头闪过,就见曹劲立于原地,蓦地开口道:“刚才罗神医也为你看过了,叮嘱你当务之急是静心休息。前线战况你无须操心,已经基本确定了,只是还需费时周旋一二。”
曹劲轻描淡写,一句代过战况。
甄柔却听得心下明白,前线战况当是曹劲小胜。
说句俗一点的话,如今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二人利益息息相关,曹劲胜就是她胜。
此时,亲耳听到曹劲证实战况无虑,甄柔心头大石落下,又将曹劲话中提及的“罗神医”暗暗记在心里,方道:“先前只是担心因我病了,耽误三公子分心来看我,与战事有碍。如今听三公子所言,我便安心了。”
闻甄柔提及病情,曹劲想起罗神医的话,也不知甄柔是否听见,但他现在也没心思和精力多予甄柔,干脆单刀直入道:“罗神医乃我营军医,医术高超,众人都称他一声罗神医。今日乃我见你久不醒,特意请他来为你看诊。罗神医医术我信得过,他说你心思太重,再这样下去,必将伤及根本,让你最好静养一年半载。我原打算先安排人送你去昌邑,如今却是不好让你在病中舟车劳顿。所以,我决定等小沛之危解后,你再随我一起离开,现在就先于这里修养。”
甄柔并非不爱惜身体之人,她自然不愿带病上路,当下从善如流地听从曹劲安排。
如是一切安排妥当。
曹劲往右边的窗户看了一眼,估量了一下时辰,目光就忽然扫向跪在床尾的姜媪她们。
“姜媪?”曹劲看向白胖的中年妇人,试探地唤了一声。
姜媪立马朝曹劲匍匐了下去,应道:“奴婢在。”
曹劲不置一词,盯向一旁的侍女,想了一下她的名字,道:“阿玉。”
阿玉本就对曹劲心怀恐惧,一听也忙匍匐了下去,颤抖道:“奴婢在。”
曹劲不觉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只对两人另外吩咐道:“罗神医的话,你们很清楚,女公子需要静养,该如何做当是知道。”说时,念及三日前那一晚,甄柔对这两侍人的看重,复又补充道:“若女公子有任何差池,我只管拿你们试问。”
他语声并无起伏,说得也极是平常,但常年在军中发号施令,让他不仅声量已成习惯性较常人更大,语气也是铿锵有力。
姜媪和阿玉听曹劲这样一吩咐,心里下意识一怵,齐声道:“诺!”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曹劲一得回复,就转了目光,看着赢弱躺在床榻的甄柔,不觉沉缓了语声,道:“我还有事,你先静养,稍后再来看你。”说罢,转身离开。
随着脚步声转出房门,屋子里的气氛明显一松。
甄柔甚至可以听到阿玉大吁了一口气的声音,想说笑阿玉一二,却委实没了精力,刚才和曹劲的一番说话,已让她有些累了。
姜媪全副心思都在甄柔身上,几乎立马发现甄柔有些疲乏,心疼道:“娘子,罗神医开了滋补的汤药,要进食后服用方好,婢先去备些吃食来可好?”
甄柔从小就是姜媪照顾饮食起居,自无不可地点头允了,一切交由姜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