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将那“贼”字咽下,“还在齐侯眼皮底下把你劫走!其胆量计谋委实不可小觑,日后怕是会成一强敌。”
一字字一句句说来,尽是忧心。
尤其听到提及陶忌,甄柔心中不由一悸,此人心智极高,计谋层出不穷,更重要的是行事极狠。
想起自己因陶忌几次三番九死一生,甄柔一把放下手中的莲蓬,忽然向对案而坐的甄明廷道:“阿兄!趁现在无事,你教我骑马吧!”
甄明廷心思一转,暂放下担心,从碟中捏了一粒莲子扔入口中,意态闲闲道:“你以前不是怕坠马,任我怎么说也不学么?现在怎么想起。”
甄柔眉宇间露出坚韧之色,道:“即便坠马,也比面对危险束手无策强!”
甄明廷闻言一怔,旋即正色道:“好!等晚间医工确诊你无虞,我明日便教你骑马。”
甄柔本就无大碍,不过是受了惊吓,又食不饱腹了些日子,休养上三四日便可。
如是,甄明廷便按照约定教甄柔马术。
这个年代还没有马蹬,即使在有马蹬的年代,学骑马首要掌握的也是坐姿,如何在马背上坐稳。
甄明廷是一个很有耐烦心的人,对于自己的胞妹更是,何况经过这次被陶忌劫持的事后,他也认为甄柔学会骑马可谓有备无患。
于是非常有耐心的亲自教导甄柔马术,从第一天教甄柔如何拉缰上马,以及在马背上控制平衡。
等甄柔掌握好上马及坐姿后,甄明廷根据马的步子——漫步、轻快步、快步、跑步四个阶段,每一日教甄柔掌握一种跑马的速度,循序渐进。
如此到了第六日,甄柔因为每日从早到晚集中一对一的教学,便已能自己跟着甄明廷身后跑马,或快或慢地随心控制。
甄柔这时才发现,她以前到底错过了什么,原来骑马是这样一件畅快的事。
这日,已是学马的第十日了,甄柔又约了甄明廷下午去跑马,不料午睡才起来,就听甄明廷派人告诉她,今日下午曹劲安排议事,他也得参与。
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紧袖短衣,正是为了便于跑马,更主要现在兴趣最是浓厚,甄柔太想跑马了,想着昨日还和阿兄去城外跑了一下午,她都没有一点儿事,今日一个人小心点便是。
这样一番心里活动说服自己,甄柔当下独自去了马场跑马。
正如甄柔喜欢巍峨的高山,崇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她是极爱无拘无束恣意纵情的洒脱。骑马那种任其随风奔跑的感觉,正契合甄柔心底深处的向往。
这样的她,在马场跑上几圈便觉极不过瘾,昨日兄长带她去城外自由自在跑马的滋味袭上心头。
三军将士驻扎在此,有何惧?
“吁——”甄柔稍一犹豫,便是一声长唤,一边勒住缰绳,一边唤马停下,然后娇声一喝:“驾!”
一声喝下,调转马头,纵马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