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还未见到甄姚,甄柔正以扇遮额,顶着午后的日头来到大伯母陆氏处。
和当初出嫁前一样,大中午的院门都紧闭着。
阿丽初到她跟前服侍,还不知道甄府的这些事,但见院门未开,已很机灵的察觉不对,口中却只是迟疑道:“少夫人,莫不是您阿姐正在午睡?”
甄柔一愣,是了,天热人疲,免得要小憩一下,未嫁之前她和阿姐都有夏日午睡的习惯。
来时急于见阿姐,竟忘了这一茬。
甄柔心下一叹,道:“算了,等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说罢,正欲转身离开,忽听“吱嘎”一声,厚重的院门打开,甄姚的贴身侍女阿簪走出来。
她们姐妹自幼感情就好似一个人般,当初曲阳翁主为她买了阿玉回来做侍女,甄姚便将身边的侍女取名为阿簪,阿玉和阿簪的名字合在一起便是“玉簪”,取字玉簪花之意。
阿簪对甄柔自是相当熟悉,陡然看到两年未见的甄柔,又惊又喜,叫出了声,“三娘子!”说着眼眶儿竟是一红,含泪道:“您和娘子感情最好了,您来了就好了。”说时,就要迎甄柔入院。
阿簪身边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侍女,这时小声提醒道:“阿簪姐,我们不是还要去拿药么。”
拿药?
甄柔听得心下狐疑。
阿簪是阿姐的贴身侍女,很有几分体面,怎么拿药怎等小事还需要阿簪出面?
难道不是给大伯母拿药,而是给阿姐她拿……?
一念到此,心里全是担心,情急之下,顾不得还在院门口,便直接问道:“拿药?可是阿姐不好?”
阿簪一听甄柔关切又焦急的声音,含在眼中的泪就簌簌落下来了,却只是哭,一言不发。
甄柔越发着急,不由拔高语气,“到底怎么回事!?”
阿簪四下望了望,最后望向了甄柔身侧的阿丽身上。
阿丽机灵便在此,见状立马退开了。
阿簪这才哭道:“娘子落胎伤了身,恐怕以后都没孩子了……夫人怕此事走漏风声,影响娘子再嫁,才悄悄给娘子治病……”话未说话,一把捂住口压抑地哭了。
甄柔身子一晃,忙抓住一旁的门扉,才堪堪站住,问道:“阿姐呢?可午睡了?带我去看她。”
阿簪忙拿袖子一把揩了脸上的泪,道:“娘子才服侍了夫人用药睡下,这会儿才回房,打算用药呢!三娘子您来得正是时候!”说罢对小侍女说了一句稍后再去府外拿药,就忙引甄柔入内。
甄柔回首叫了阿丽,便跟阿簪走进了去。
甫一走入院子,便有一股浓烈难闻的药味传来。
她出嫁也才一年,当时觉得有些寥落的院子,此时越发破败,明明是烈日当空的正午,却觉得好似深秋一般岑寂。除了院中那一株百年老槐还密叶交错,院中放置的盆栽都已枯萎了。
阿簪见甄柔目光落在阶下的盆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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