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已经打算过了,今晚就不过来陪你了。”
到底不是及笄之前那样无忧无虑,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而为,天塌下来也有母亲和兄长为自己撑着。
如今,才发现兄长的不易,母亲也有四十了在一天天老去,这个家也需要她添一分助力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知道有很多地方都需要顾及,而即使竭尽全力,不断地克制自己真实的内心,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无奈,力不从心,常横亘于心。
不过也许,这便是长大的代价?
甄柔摇头失笑,暗笑自己太过多愁善感了。
甄姚目光从甄柔嘴角的笑意掠过,哂笑道:“阿柔你从小就比我聪慧,也不需要我提点了。就拿救我出长安一事看,便知三公子极在乎你,不然天下哪个男子愿意这样配合演戏?”
说罢,又觉此话太过幽怨,甄姚遂又补充道:“既然三公子对你这样好,阿柔你当好好把握。”
甄柔太了解甄姚了,一听这话就知甄姚想到了自己失败的婚礼,她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其实他这样待我,当初也是看在我救他之情上。”
“救他?”甄姚并不知甄柔和曹劲的旧事,不由诧异道。
曾经在信都北山庄园,自己为了救曹昕,曾直言不讳的道过此事,现在再说一遍也无事,何况还是对自己的阿姐?
甄柔心思一转,便道:“不错,我曾……”
话甫出口,外面忽然响起一道似乎有些熟悉的男子叫喊声,“三娘子,救——”
一个“救”字,声音嘎然而止,“碰——”地一下似乎重物着地的声音,然后就是那男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甄柔愕然,和甄姚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诧之色,但都不慌张。
这个院子是他们甄家嫡系所住,且靠近甄柔入住的院子,除了他们甄家侍卫重重把守,还有熊傲率领了曹军护卫。
姐妹两交换了一个眼色,甄柔起身道:“阿姐,我出去看一下。”
甄姚点头,道:“万事小心。”
甄柔颔首,绕过屏风,推开门扉,当下一愣。
方砖百步的院子里,只见一个着仆人灰衣的男子正趴在地上,熊傲一脚踩在这男子的背上,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其周边另围着两个随行的重甲曹兵。
而曹劲则一身玄色长袍负手立于中庭。
“夫君,这怎么回事?”甄柔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颦眉走下石阶道。
曹劲淡淡瞥了一眼那做灰衣仆人装扮的男子,看向甄柔道:“此人在你我的房间事先藏了一块帛书,约你在此一处废院相见,却不慎被我发现。”
甄柔听得惊愕,正不由向那做灰衣仆人装扮的男子看去,只听曹劲又道:“这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
说时,曹劲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正拿着一封尚未拆开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