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来了江平带薛钦的信函来,即便曹劲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怀疑什么,也不利于他们的关系。
念及此,甄柔依然对江平置若罔闻,只是对曹劲道:“夫君,我和楚国薛世子虽曾有婚约,但自解除婚约后再无任何关系。尤其我甄家今日一失两命的悲剧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还请夫君严查!”
说时余光瞥见阿簪躲在门匪后,想到曹劲先前所言,又补充道:“只是长姐虽逝,而她的孩子也姓刘,但毕竟孩子身体里还留有甄家人的血,故需还望夫君稍留意一二。”
说罢,完全不理会一旁直望着她的江平,复又将竹简递向了曹劲。
盖因涉及甄姜及其孩子的事,又是直接找的甄柔,曹劲才将人直接带过来,既然甄柔现在交予他全权处理,何况抓住的这人还是薛钦身边头号亲信,自是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只是触及甄柔恳切望来的目光,也许还是念及甄柔提供了如此大的信息,曹劲颔首道:“我会注意,也会叫上浩然兄一起。”
如是,曹劲接过竹简,带江平离开了。
看着人走了,甄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阿丽忙从屋子里跑出来道:“少夫人,您可还好?”
甄柔摇了摇头,道:“没事,回房吧。”说着拾阶而上。
还未转过屏风,甄姚急切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道:“刚才阿簪给我说了,什么和我侄儿有关?阿柔,你快告诉我!”
担心甄姚大动再次牵动伤口,甄柔忙快步来到床榻前,握住甄姚的手,阻止甄姚急切的动作,道:“阿姐,你先不要急!现在我还不知到底如何,夫君他正在调查,一有消息我就回你。”
得到甄柔的这句话,甄姚稍微冷静下来,道:“阿柔,我知道长姐今日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到底是我长姐,而且她会变成这样,也是沛王逼的,是这局势逼的。她临终只要我照顾她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嫡亲侄儿,我这辈子到底还能不能做母亲还是未知。所以,我真不愿看到长姐的孩子有事。”
甄柔看着情绪几乎一点就燃,却又立马强制压抑自己的甄姚,心中升起浓浓的担心。
“阿姐。”
甄柔敛下忧心,让自己思绪缓缓转动,沉吟道:“你先安心。虎毒不食子,沛王便是再畏惧权势,不到万不得已应是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而且薛家刚吃了败战,士气大挫,此时当低调行事。如果现在又对刘氏宗亲下手,这不是给其他势力讨伐的借口么?”
一番思绪下来,甄柔忽然心生不安。
若如此看来,薛钦应不会拿甄姜的孩子下手。
那么,薛钦现在派江平出来是为何?
难不成真是为了她?
想向她解释这发生的种种?
念头刚升起,甄柔已心如止水的否定。
她虽期望夫妻和睦,子孙绕膝,但儿女私情委实不值一提,它再美好也无法抵御权势。
所以,薛钦此番作为,即便是指向她,那么也应该是另有目的。
想到刚才面对江平时闪过的念头,甄柔心思微沉。
有一种预感,那竹简上的信息怕是不简单。
可当时情况不给曹劲,如何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