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心中隐隐觉得是提及了父亲才会如此,可又觉得不是,不由沉默凝思起来。
曲阳翁主一看甄柔神色,就知道甄柔所想,又见曹劲在马上也向过看来了,当下心思一转,语声严厉地掩饰道:“我和你父亲的约定,我自己心中有数。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和阿姚上车吧。”
如此一句,将刚才的失态,转到了甄柔的生父上。
甄柔本就有这方面的思虑,心中又盈满了不舍之情,再听曲阳翁主提醒她该走了,一下只有离别的伤感,便将曲阳翁主刚才的失态归结于父亲身上,不再多想。
“母亲,女儿走了,您要多保重身体。”甄柔咽下哽咽,盈盈一拜。
甄姚看了一眼已揭过先前之事,只是不舍分离的甄柔,尔后将目光深深地落在曲阳翁主身上,脑海里却回忆起曲阳翁主以前提及二叔时的落落大方,嘴角一掀,亦随甄柔一起盈盈拜下,道:“叔母,我们走了。”
曲阳翁主看着眼前如花的姐妹,仿佛看到两姐妹及笄之前的无忧时光。
鼻中一酸,有千言万语想说,想期望今后无论是甄柔,还是甄姚,都能受到命运眷顾,从此安然一生,面上却只是一手拉起一人,语气平常道:“好,走吧!”
如是,甄柔和甄姚告别曲阳翁主,一起坐上了驷马拉的大篷车。
姐妹两随着曹劲班师回信都。
一路北上,途径之地,尽是曹家的地盘。
行军之路,平安泰然。
曹劲一贯严于律己,尤其在营长之中。眼下又有甄柔的堂姐同行,索性就安排两姐妹同住,他野外的单独一帐,或驿站的单独一房。
虽和曹劲分开了居住,但比起一年前回信都那次,这次因为了有甄姚的同行,两姐妹说说笑笑,路上的沉闷却也不由一解。
时光最是容易过去。
从启程到抵达,倏忽就是一个半月过去。
农历十月二十五日的下午,大军抵达了信都城外。
他们这次长达半年之久的南下,血洗了陶家,攻下了徐州,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血洗陶家,不仅是为曹家的嫡长子曹勋报仇,更是杀鸡儆猴,让天下人知道冀州曹家不可侵犯。
攻下徐州,让曹家离统一北方的我步伐更近一步,自此曹家占领大汉十三州的冀、青、衮、徐、幽、并六大州,成为占领州郡最多的军阀,已然有傲视群雄之势。
是以,作为此次的三军统帅,曹劲更是功不可没。
齐侯曹郑一向赏罚分明,对于曹劲的功劳自会给予应有的荣誉和奖赏。
农历十月二十六日正午。
冬阳和煦。
阳光普照大地。
如铁水的黑甲曹军涌聚信都城门外。
大书“曹”字旌旗,一字排开的在城墙之上,在城门之下,猎猎展昭。
低沉的号角仿佛是从天上传来,在这一瞬响遍云霄。
号角声停。
曹劲玄色大氅,骑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