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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她这才一句带过与甄姚之间的姐妹情谊,就不假思索地转到了郑玲珑身上,道:“就如同长嫂诚心待我一样,我一直铭记于心,便念着要这样回报长嫂才是。”说着不觉道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确实如此作想。而人与人交往,不也就是一个以心换心,彼此诚心相待,方能长久么?
有句话道,言者无心,听着有心。
又仰或是做贼心虚?
闻言,郑玲珑眼睛微不可察地一眯,深深看了甄柔一眼,见甄柔神色如常,也看不出这番话只是明面上的意思,还是暗示着其他——是否回报的不止有情谊,还有敌意?于是笑着打趣道:“看阿柔你说的,好一个恩怨分明的样子!”
念及与大伯父,乃至薛钦的恩怨情仇,甄柔也不否认郑玲珑的话,反露出郑重之色,肃声道:“不是与长嫂针对,我确实不觉恩怨分明有何错?对有歹意的人心怀仁慈,岂不是让对方一再欺压?不仅伤己,也伤至亲之人。”
不妨甄柔这样说,却也正中心下猜测,郑玲珑意外了一下,已然心中有数,只是面上却不掩意外之色,微怔道:“阿柔,你……”
见状,甄柔及时敛下脸上神色,缓和道:“让长嫂见笑了,这不过是我的拙见罢了。”一语揭过去,心里到底还急着见甄姚,眼见寒暄的也差不多了,便直接道:“院内还乱糟糟的,今日就不邀长嫂了,改日再——”
话一顿,想到妇女之疾非三五日可痊愈,多数需要调养半年之久,更甚者三年五载,她不知甄姚的病需要多长时间,虽不至于在曹府真留上好几年,但一年半载还是可能,这期间也不能让甄姚一直束缚在三房院子里,总要有个走动才是。
阖府上下,满打满算,似乎也只有郑玲珑这一个可走动之人。
甄柔一念思及此,当下收了已到口边的话,另外道:“——改日定当携我阿姐,一起登门拜访长嫂。”
话说到这里,这是要告辞了,不过有最后这一句携甄二娘子拜访,已说明甄柔此时此刻还存着继续交好之意,郑玲珑心下一松,笑得真心实意,告辞道:“那感情好,我可回去等着了!”说罢,颔首离开。
遥看郑玲珑主仆俩已走远,甄柔侧首对一直侍立身后的阿丽,道:“我们快回吧。”说着不等阿丽回应,已快步拾阶而上,进了三房院子。
从回府到去卞夫人处,已有一个多时辰了,姜媪和阿玉都是擅内务的人,又和甄姚再是熟悉不过了,自是能极为妥当的安排甄姚在三房院子住下来。
也就这个把时辰的当头,姜媪已让人把甄姚下榻的房间收拾好,行礼等物也分门别类的归置的差不多了。
只是甄姚到底是客居,自不可能住在三房的主院,兼之甄姚和曹劲到底男女有别,且甄柔和曹劲又是久别重逢的新婚小夫妻,便是甄姚自己在一旁也会多有尴尬。幸好曹府占地广阔,三房是一个三重院落,甄柔单独住的第三进院子,还带了东西两个跨院,这般正好就安排了甄姚住进了东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