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财力建造朱雀台,收藏众多美人,实属骄奢淫逸。
甄柔却只想到刚才眺望的景色,可清楚看见曹府门外的一切动静,更可以看到信都城门外的任何风吹草动,她沉默了一下,斟酌道:“大人公的朱雀台,虽纳有众多美人,但他正经的夫人却只有四位。所以我觉得朱雀台与其说是为满足大人公享受所建造,不如说是更像一种象征,权利的象征,还有应该是欲盖弥彰……”
话还未来得及说朱雀台可能是掩人耳目,为了观察敌情的存在,只听蹬望台的木梯上“蹬蹬”传来几下上楼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男童嚎啕大哭之声。
甄柔和甄姚听得诧异。
深更半夜,怎会有男童哭声?
看样子好像是要往望台上跑?
姐妹两对视一眼,默契地往楼梯口走去。
却还未走近,又一中年女仆的声音伴着纷沓的登楼声,焦灼道:“小公子,望楼太危险了!快随老奴回去!夫人真不在上面!”
“娘亲就在上面!”
“娘亲经常和父亲来这里!”
男童不理会仆妇的焦急,他稚嫩的声音和登楼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显然就要登上来了。
楼梯虽不窄,却也并不宽,只容两人并肩通过。
望台上面却十分宽敞,可容二三十人站立。
男童都要快登上楼来了,她们这时再下去,难免和男童及其身后的侍人撞在一起,甄柔和甄姚再次默契的停下脚步,等待男童一行人上来。
却不想男童人小,却很是灵活,又正在使性子上头,甫一登上望台,许是不想被身后的侍人追上,也不看前方,就不管不顾地往前横冲直撞。
“小心——”
去势太快,甄柔和甄姚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在惊呼的同时,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三四岁大男童,生生撞上望台中间半人高的木火台,然后“咚”地一声倒跌在地上。
男童一身质地极好的绛红色锦衣,生的也是唇红齿白,一看就是权贵人家的小公子,便不是娇生惯养,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
这一摔,还如此不轻,岂还得了?
当下,锦衣男童也不起身,就躺在地上爆出一声惊哭,端是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极了。
甄柔忙走过去,见男童撞着的额头处只有一点红肿,看来是没有大碍,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见男童还在地上哭得伤心,她有心去抱,却被男童乱舞的手挥开,她实在没照顾过小孩,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只能从男童刚才的只言片语,估计着男童的身份。
他母亲经常和父亲来此,而能经常来此,并携内眷同行,除曹郑不作他想。
年纪又是三四岁,不正和环夫人幼子年纪相仿?
是以,此男童应该是曹家八公子。
以上思索不过一念而已,甄柔就猜出男童的身份,于是放缓声音道:“八公子么?我是你三嫂……”
哪知话才起了头,甄姚已跪在地上,一把将人竖抱到怀中,手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