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话,膝下有一个年十四的女儿,曹大娘子曹金珠。
不由讶异,眼前少女看起来明显要大一两岁,随之郑玲珑的话又记起了——卞夫人的暖寒会上,大娘子曹金珠因着幼时随父兄习武,一支剑舞技压群芳,满堂喝彩。
委实曹家没有其他未见过的人和红衣少女相契合,那可是习武之故,让曹金珠看起来更为成熟?
念头接连闪过,来不及细思,就见红衣少女挨着的席位上坐着一个小少女,大约十一二岁的样貌。
不过年纪虽小,却已风华初显,就像二月初枝头含苞待放的豆蔻花,娇娇弱弱,却又姿态轻盈惹人怜爱。
目光不经意扫过时,与小少女目光对上,她还不及释出善意笑笑,那小少女似受惊的小鹿一般,忙红着脸低下头去。
让甄柔不由感慨,当真是谁的女儿像谁。
柳眉杏眼,尖尖下巴,白皙肌肤,柔弱气质,活脱脱又一个怜夫人。
这是二娘子,曹银珠。
甄柔十分确定。
接下来的席上空着,再后面就是二少夫人李玉莲正坐着,然后又是一个空席位。
甄柔心下明白,未出嫁的小娘子是家中娇客,当上位席地而坐,她们这些媳妇在婆家理应侍奉舅姑,爱护弟妹,当坐末端。而她又身为三媳妇,按长幼有序座位,便是最尾端了。
方在席上坐定,卞夫人笑容可掬道:“你足伤才痊愈,当再休息两日,不必急着来晨省。”
甄柔表达出对卞夫人应有的恭敬道:“夫人体恤,已免阿柔晨省多日,阿柔已甚是感激,岂可足伤痊愈还不前来。”
话音未落,李玉莲冷笑道:“果然会说好听的,莫怪君侯如此看重。”
甄柔皱眉,难道将门女子都这样直白,连面上遮掩一二都不会。
她不喜这样冷嘲热讽的口舌之争,昨日又出尽风头,今日还是收敛为好。
甄柔便充耳不闻。
卞夫人皱眉,也未理会李玉莲,只看着甄柔依旧软硬不吃的疏离态度,她垂下眸,看不清神色,就嘴角却恰如其分地扬起,打圆场道:“阿柔知礼赤诚,得君侯看重也是应当。”
依旧帮理不帮亲的态度,却也提醒了众人甄柔正极其得曹郑看重。
有曹郑在其背后,再有不喜也是枉然。
李玉莲听得脸色铁青,但终是不甘的住嘴了。
而众人目光却都不禁向甄柔看去。
似有迷惑,不解甄柔为何一再得了曹郑青睐。
不说其他人明白与否,连甄柔自己也不甚明白。
但从四面八方,连小八公子都跟着看来的目光,可以确定,昨夜朱雀台的事,多半已经走漏了风声。
这样也好,至少行走后宅,又多了一分狐假虎威的底气。
这不,至少对面席地而坐的几位如夫人,连着听说好些时日没被传去日夜相伴的环夫人,也都不由向她释出好意。
甄柔想得极开,从容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