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银珠因没了嫡长姐的处处压一头的打压,处境好了不少,许是还有见到曹金珠如今在府里的地位连她也不如,渐渐有了底气,不再影子一样的跟在曹金珠的身后。这样不过一两个月而已,曹银珠仿佛二月的杨柳,一夕之间抽条发芽了,长成了十五岁少女应有的娉婷美丽,尤在曹郑一次于初一十五的家宴见到顺口夸了一句后,曹银珠彻底挺起了少女纤细的背脊,有了与天生美貌相衬的气韵。
这让原本向曹金珠求娶的公子儿郎们,在一次次宴会的惊鸿一瞥之下,开始转向曹银珠求娶了。曹金珠也从过去的众相追捧,成了如今的乏人问津,一时婚嫁的事也就此暂耽搁了下来。
如是,日子就在曹家女眷的变化中一日日过去。
甄柔看着她们的变化,看着甄姚牢牢霸占着曹郑的宠爱和侯府的中馈之权,看着甄姚终日热衷于兴办一场场宴会,向赴宴的一众女眷不断昭示着她甄姚才是曹府的女主人。对此,甄柔一无所谓,她只做好世子夫人应有的本份,然后就是带着女儿满满,好好与曹劲生活在一起,弥补过去三年的空白。
可惜的是,随着确定对薛家用兵,曹劲忙碌了起来,早出晚归不外乎是。
好在还有每日晨练,甄柔陪着曹劲一起,倒也能夫妻二人相处一下。然后就是曹劲每隔十日,无论如何都要抽出一天来陪满满,他们就一家三口游遍洛阳及周边的山山水水,逛尽各类大小市。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甄柔在洛阳的第一个冬天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已是建平四年。
等到农历二月东风解冻,檐上的积雪融化成雪水一点一滴落在青砖铺地的庭院里,曹劲也以建平帝之名发檄文,斥薛钦弑父之罪,并言之已故楚王早有废薛钦世子之位,改立原配嫡长子薛镐为世子,建平帝念薛家满门英才及薛镐弃暗投明之举,故命薛镐降爵承袭——为楚侯,另封徐州太守甄明廷为主帅,交州牧孙成为副帅,分别由徐州及交州出兵,南北两面夹击扬州。
这又是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曹劲虽未领兵,可此次的主帅依旧是她的至亲,甄柔免不了担心起来。
见状,曹劲自是好一番安慰,再三告知甄柔此战胜算颇大,但在甄柔看来,刀剑无眼,阿兄又是心软的性子,战事一日不平她一日难安。
如此之下,曹劲在一次临睡前,又听甄柔问起战况,不由挑眉看向已坐在床塌内侧的甄柔道:“听张伯说,我之前在洛阳的三年,夫人好吃好睡,将自己照顾的颇为不错,可不见这样一日三道的过问我的战况。”
甄柔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曹劲话里的酸味,她不禁扑哧一乐,笑道:“夫君吃我阿兄的味作甚,我那时的担心不比现在少,不过相信夫君乃身经百战的将帅之才,我不好时时过问,却也是十天半月要问一次的。”
曹劲只是戏言,不过是为了冲淡甄柔的担心,见甄柔舒眉展目的笑了,他揽过甄柔入怀,道:“如今已是五月,战都打了两三个月了。以薛钦的实力——”话略一停,黑眸幽幽,“本月结束之前,大舅兄应能凯旋而归。”
虽未给予绝对的肯定,但语气铿锵,让人不觉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