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儿?”荆武鸣张大嘴巴,有些惊愕。
花慕兰点点头,面带惆怅地望着天空,低声细语道:“从我记事起,就已经身在毒龙宗,每日都进行着严苛的武道修行。我曾问过薛姨,她对我父母的事只字不提,只是说我是他们寄养在毒龙宗的,终有一日,他们会来找我的,而我只需努力修习武道,活到他们来找我的那天。”
“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怪呢?你薛姨不会是骗你的吧?”荆武鸣若有所思地问道。
“应该不会,薛姨对我很好,她从未骗过我。”花慕兰一脸正色的说道。
“好了、好了,都是些伤心事,咱就不提了。”荆武鸣点到为止,不愿再触碰花慕兰的私事,他话锋一转,说道:“说说我吧!”
“我家就在离这儿不远的草庙村内,村里的人很是好客,男耕女织,生活过得还算舒舒服服。不过,这一切却在十年前被打破,那年也是晋国开始内乱的第一年,由于发动战争,很多村民被强行征为壮丁,派到战场上,而我的父亲也在其中。噩耗传回来时,已是一个月后,母亲自此一病不起,多亏在平阳城谋职的叔父救济,她这才没有离我而去。十多年来,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平日饱读诗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让我的母亲过上富裕的生活。”
“我相信你会的,婆婆肯定也会长命百岁的。”花慕兰直视荆武鸣的双目,肯定的说道。
“谢谢你,慕兰,是你将我引领到武道一途,无论日后我成就如何,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恩情。”荆武鸣由心而发,郑重的说道。
“快要离别了吗?”花慕兰面露不舍之色,抬起头向着荆武鸣的双唇轻轻一吻,一触即止。
“记住我的吻,他日再见时,你要还回来。”
话毕,她从阶梯上站起,转身回到木屋内,并将房门关上。
“你走吧!切勿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
屋内传来她哽咽的声音。
荆武鸣呆呆的看着房门,久久未能回过神来,这仿佛就是一场梦,一场他无法忘怀的梦。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却比他十六年来经历的所有事都要精彩,让他难以平静。
是梦,总有醒的时候。
他和花慕兰本是两个世界的人,除非他终有一天成为武道强者,成为足以配得上花慕兰的男人,否则二者绝没在一起的可能。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没有童话,更没有怜悯。
弱者和强者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荆武鸣的自尊让他不愿依赖于对方,同样的他更不会允许自己险对方于麻烦之中。
此时的二人互生爱意,却因为实力和地位的差距,只能放眼于未来,这就是现实,也是武道一途常有的风景。
谁没受过白眼?!荆武鸣受过,但他知耻而后勇,在他转身离开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发誓:我,荆武鸣,一定要成为强者,成为足以配得上花慕兰的男人。
荆武鸣走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因不舍而流泪,只是他心中的向武之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改变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荆武鸣第一次改变向武之心是因为想要活得久,而如今的改变,则是因为爱情。
笼统而言,欲望即为动力,荆武鸣有着欲望,他想要成为受人尊重的强者,他想要成为坐拥美女的强者,他想要成为活的长久的强者。
荆武鸣的离去,花慕兰自然知晓,彼此一别已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三百年?五百年?七百年?还是一千年?漫漫武道一途,必将要有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决心。
她轻倚着房门,两行泪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落下,她第一次为男人而流泪,她就仿佛初识爱情的少女,会因彼此的离别而感到伤感。
满怀着复杂的心情,她轻移莲步,来到屋内的床前,拿起其上的破衫,坐下、轻嗅、喃喃自语。
“也许日后我想你时,只能睹物思人了。”
当夜幕降临,抱着破衫在床上睡着的花慕兰突然睁开眼睛,并从床上坐起,她竟是没有就此离开。
“就让我在临走前,再帮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