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胡同走到底,门前有棵银杏的便是曹中的住所。”
“杨新胡同......银杏树......”暮梨嘴里叨咕了两声,满意地说道:“行了,你走吧。”
陈显顺如蒙恩赦般,忙不迭给暮梨磕头:“谢谢姑娘!谢谢姑......”
他话还没说完,玄天抬起了手,朝着陈显顺稍稍转了一下手腕,他的脖子跟着往侧边一扭,一声清脆的“卡拉”声,陈显顺便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暮梨惊讶地回过头看着玄天,一脸疑惑:“为何杀他?”
“你说要饶过他,本王可没有说过。”说罢他便转过身往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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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十分,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整个京城开始静谧下来。
窄小的石子路上走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的粗布长袄上打满了各色的补丁。他步伐颠三倒四,晃晃悠悠,走两步便撞上了墙,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墙面,嘴里嘀咕着什么又扭身朝另一边走去。
男子一边走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酒坛子往嘴里倒,两手捧着坛子用力抖了抖,宽圆的坛口只慢慢滑落了几滴清透的酒液。他抿了抿嘴唇,甩手就将酒坛丢出,坛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瞬间摔了个粉身碎骨。
男子晃悠着转进一条小胡同,胡同幽暗细窄,零星照下来几丝月光。他沿着蜿蜒的小道一步一崴地往前走,双腿虚浮,两眼迷离,好似随时要栽在地上。
走了好一会儿,他在一棵两人高的银杏树前停住了脚步。两手抖抖索索地摸到了一扇布满裂纹的木门,用力一推便进了一个小院。
小院里碎了一地的酒壶酒坛,上头覆着厚厚的一层枯树叶。前头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土房,房门已经垮了一半,斜斜耷拉着,屋瓦也掉了许多,只剩零星几片铺在屋顶上,月光直直穿过去映到房里。男子如今家徒四壁,自然是不需要再锁门的。
看着摇摇欲坠的土房子,男子突然怒不可遏,放声大骂:“臭丫头!都是你存心害老子!贱货!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
“曹中。”一句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犹如鬼魅一般,吓得男子倒吸一口凉气。
他向后看去,一个粉色身影灵巧地从墙头上落下来,娇小的脸庞在月色下看起来有些惨白。
“你......你是谁!”曹中惊恐地瞪着双眼,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他眼前的自然是暮梨,她早早便守在了这里,等着瓮中捉鳖。
“听说......”暮梨往前走了两步,逼向曹中:“你为五百两银子的赌债将自己的闺女卖给了杜掌柜?”
曹中嘴唇有些颤抖,却借着酒劲,冲着暮梨大喊:“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老子卖谁关你屁事!”
暮梨看着他冷笑道:“真是笔好买卖啊......”她低头摸着自己的指甲,作出一副赞叹的样子。
“只可惜......”她突然抬起头,用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瞪着曹中,森森说道:“你女儿自尽了,你这五百两银子也打了水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