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方鸿渐说道,“我们已经亲自登门十数次了,无论送礼也好,说情也好,她都不为所动。‘想恢复自由的话,就来赌赢我啊’,她是这样说的。”
“这也太绝情了吧。”舞玲珑抱胸说道,“请你告诉我们地址,我想去拜她……跟她聊一聊。”
“你刚刚想说拜她为师是吧?”赵雪琳虚着眼道。
“是啊。”舞玲珑爽快地承认道,“我要让小凯也一直待在我身边。”
许寒都觉得自己冒出了冷汗:“结合你这几天的表现,我觉得你越来越可怕了。”
……
走过石板路,在巷陌最深处的农房与其他农舍一般老旧矮小,却仿佛能看到屋舍间透着不平凡的气息。明明是暖阳融融的日子,屋内却像被绵绵阴雨笼罩,压抑得人透不过气。
许寒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屋内主人的许可声有些喑哑。
许寒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布置分明,除了闺床书桌以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只剩下整齐叠放的宣纸旧书。
书桌前,云鬓妇人提着笔,旁若无人,虽着寻常粗布麻裙,却与田间农妇大不相同,自有一种病弱而文雅的大家闺秀的气质。书桌上,一杯茶杯盖半掩,压着宣纸,砚台浓墨晶莹,纸上墨迹未干。屋内自有一种胭脂香味,让人心醉。
妇人转过头,微微笑道:“寒舍不曾逢客到,礼数不周,请见谅。”
“那个……”屋内的感觉让人有些意外,许寒连忙还礼,“是我们唐突了。我是夏下霜,左边这位舞玲珑,右边这位冰糖雪梨,是为了街口戏班的事来的。”
说着,许寒自己都有些脸红,报网名之类的实在是毁气氛,幸好没起什么掉节操的名字。
“这样啊。”妇人素手轻扬,“请坐。”
“啊,嗯。”三人应道,舞玲珑搬来一条木凳,三人便理了理裙子,拘谨地坐下。
“我先和上这几句,再与诸位奉茶。”妇人说着,眼睛凝视着纸上墨迹,陷入了沉思。
不敢多有打扰,三人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凝视着妇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苦思半晌,妇人放下笔,将茶杯托起,杯盖抹开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忽而盯着水面上的茶枝,发了会呆,似是觉得茶凉,将一壶茶都泼到了自己身上。
随后却见她眼角含泪,沉吟半晌,拿起毛笔一气呵成。
和完一首好词,妇人才转过头,收敛了情绪:“久等了。”
“哪里哪里。”许寒回过神来,“那个,您用不用换件衣裳?”
妇人看了看自己被泼湿的衣裙,摇了摇头:“不必,我喜欢这样子。”说着,向许寒微微一笑,“让妹妹担心了。”
许寒微微觉得脸红。
“对了。”妇人向三人抱歉地笑笑,“还未向三位妹妹介绍我自己。夫家姓赵,三位妹妹叫我易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