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半晌,云庸之道:“你知道山茶峰怎么走吗?”
“知道,我可以带你去,没问题。”梁非凡说道,“但是这个养心……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没事。”云庸之冷冷地走到光头面前,一脚将其踹醒。
光头来之前直接被云庸之打晕,醒来的时候还是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一清醒过来,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我问你,你们要去山茶峰干什么?”
“山茶峰?”光头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什么,支吾着想混过这个问题。
云庸之瞥一眼就知道这家伙肯定知道什么,恐吓道:“不说的话,就先断你两条腿。”他的师弟伤势基本都在两条腿上,这导致他现在对两条腿的怨念特别深。
光头被这杀人的眼神一唬,吓得急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我说,我说,两天后午时,那群人和我们在山茶峰的养心居那里碰头交货。”
“哪些人?交什么货?”
“咦?”光头以为这人应当知道的,忍不住发出咦的一声,“当然是那个狗官宋怀仁,那群人跟我们寨主说好今天收货,把狗官带走,我们两不相欠。”
“……”云庸之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他知道宋怀仁就是范元来信要他解救的人,值得范元这样保护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狗官。看样子这群匪类平时对官府的怨气颇大,才会不分青红皂白见到官就骂。
想到这里,云庸之瞪了对方一眼:“狗官岂是你用来诬陷人的词汇。”
“是是是。”光头连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小的嘴贱,小的嘴贱,该打,该打。”他平日拍马溜须的功夫也没少学。
随后,在云庸之要求下,梁非凡忍着睡意又陪他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安葬范元。
云庸之取下腰间的酒壶,在范元坟前倒空,一字一顿:“师弟,我一定救出宋怀仁,了却你未了的心愿。”说着,锵然拔剑,剑指苍穹,“我以这把剑起誓。”
立誓之语,掷地有声。
长剑收回,猛地划出一道弧线,在云庸之身前形成一道弧光。舞剑者抛起酒葫芦,身形变换,忽而刺击忽而斩击忽而平削,一连变换七种手法,最后平平一刺,剑尖正好托住酒葫芦。
这是他当年离开师门时范元对他比划的剑招,名为‘劝君更进一杯酒’。
师弟,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梁非凡在一旁看着云庸之舞剑,忽然有些鼻酸,不知不觉间好像入了戏。要是拍下来应该可以骗不少赞吧,为了防止自己入戏,梁非凡神游想道。
云庸之虎目含泪,收剑入鞘,将酒葫芦挂在坟前,转身道:“我们走罢。”
“啊。好的好的,”梁非凡反应过来,“我们去哪?”
“先送你回城。”云庸之沉吟一声,抬头望向远方,那是信阳的方向。
不知道迟兄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