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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圭栈主,逝者已逝,你的别忘了你还有你的孩子小甲。”
“我的孩子?”
华圭终于抬起头,从头到脚将小甲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仿佛要将他印到心里。
“孩子,你……”
“没错,我就是你儿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母亲走前也才知道,其实这就是一场乌龙……”
小甲将桂花镇发生的事大致和华圭说了一下,华圭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对,是真的苍老了,他的头发渐渐变成白色,眼神慢慢浑浊起来,甚至他的神魂都在老去。那是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悲伤,令人窒息。
“你想哭就哭吧。”小甲有些难受,看着华圭的变化,他甚至有些怀恋那个在桂花镇幻境中出现的油腔滑调的桂临,至少那时的他是鲜活生动的。
“父亲,”小甲看着华圭的眼睛,没有一丝负担地叫了出来,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他抬起手轻轻搭在小甲的肩膀上,眼中盛满悲伤。
“桂临叔叔,您别太难过,您还有小甲。”
小乙默默勾住了小甲的手臂,眼中泛着泪光。
“你是小甲的冥人,你们以后可要互相帮助。”华圭分出一丝慈爱的目光看向小乙。
随即,他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面向狐偃。
“你这个老不羞,骗得我好苦!”
“过奖过奖,不敢当。倒是你儿子将我们古肥子国的继承人变成了他的冥人,你现在准备如何?”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
“好,花归栈主真是豪气冲天。既然如此,我想要你的花归栈,你也愿意?”
“可以。”
“华圭,你真舍得?”
“花不归,栈何存。”华圭怅然若失。
“人间自有真情痴,你也太过着相了。”
“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你还不是爱屋及乌,偏帮狐乙。””
“慎言!”
“华圭栈主说得没错,你还不是因为狐伊的母亲那个贱婢才处处针对我。”
“胡说八道!”
“你自己心里有鬼,还怕人说不成。当初那个贱婢死的时候,你可是痛苦到远走肥族。”
“够了!”
“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吗?”
“闭嘴!”
“伪君子!”
“要不是你父亲,她合该是我狐偃的妻子。”
“你终于承认了。”
白如娘鄙视地看向难得神情激动的狐偃,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小乙觉得那笑容分外刺眼,轻轻放下抱住小甲的手臂,走到狐偃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你没有资格评判任何人,尤其是狐偃叔叔。”
“哦?”
“狐偃叔叔也许对我娘却有情意,可是他君子端端,守护情发乎礼,没有任何越轨之举。哪怕他远遁他乡,依然一心为了肥族,奔波数十载,延长了古肥子国的寿命。对你,他更未作出任何害你之事,反而处处规劝于你。你不听便罢,这世间断无做错事却指责他人的说法。无意为之尚可原谅,存心如此自堕地狱。”
小乙言之凿凿,弱小的身躯竟有一股决然的气势,一瞬间,白如娘呆愣在场。
“啪啪啪……”小甲不禁鼓起掌来。
“小伊……,”狐偃欣慰的眼神落到小乙瘦小的身躯上,小乙和她一模一样,当年那个弱小卑微的小女孩在他被侮辱殴打时勇敢站了出来,她们的眼睛一样闪闪发亮,那光芒足以照遍四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