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白如今全身而退令秦弘文倍觉压力。
他在秦疏白远离京城那一刻便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将自己平生所有的胆色皆用在了这几日。可当秦疏白平安归来。他这才清楚的明白,自己那些所谓破釜沉舟的勇气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自我编制的美梦。这场美梦在秦疏白出现时便已经破碎。
到头来,他还是那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秦疏白走过宫内层层把关的禁卫军队伍,看着他们或敬畏或疑惑的神情,笑道:“怎么,本王教导你们这么多年还不值得你们信本王一次吗?”
禁卫军统领林海闻言一震,立刻领着所有禁卫军将士跪下。
“属下愚昧!”
秦疏白点点头,道:“孺子还算可教。”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遥遥宫殿处站着的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其笑了笑。紧接着,这身影便在他的注视下快速移到了他的身边。
姚九歌仰头看着秦疏白,绕着他瞧了许久,这才确定秦疏白此次离京并无什么大伤。
秦疏白失笑,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缓声安慰道:“本王没事。”
姚九歌抿着唇,看了一眼依然下跪着的神色恭敬的禁卫军,这才将视线又重新放到了秦疏白脸上。
日落很快消失,黑夜沉沉压向了宫城。唯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将秦疏白的脸照的不很是分明。在忽明忽暗的宫城中,她只能看到秦疏白的目光柔和,仿佛笼了一层清冷的月光。
“我知道。”
秦疏白身为摄政王,又是曾经领兵打仗的大将军,京中各个士兵都对其很是敬重。不说那早就已经不满许久的青龙白虎军,单单是这守卫宫城的禁卫军统领,便在当年受过秦疏白的教导。
对于他们而言,秦疏白不止只是摄政王之身,更是教导他们的恩师。
如今京中民心所向皆为秦疏白,万民倾向中,唯有秦弘文一人逆行。谁错谁对,已很是分明。
姚九歌拉着秦疏白的袖子,轻声道:“走吧?”
秦疏白点头。
秦弘文如今依然躲在御书房中,这几日,他的威信在京城乃至整个大晁都降到了最低。
外面守护着他的禁卫军被秦疏白三言两语便给收服。他恨恨的躲在椅子后面,不甘心的将手死死抠进了椅背。
听着门外渐渐清晰的脚步身,躲在一直昏暗无光的御书房中的秦弘文紧张的几乎要尖叫出声。
门被人推开,带进了夜的凉意。
窗被轻轻拉开,将御书房中令人窒息的香气消散。
一盏盏烛火被妥善安放在两边。御书房便在此时明亮了起来。
秦弘文脸色一僵,眼看着面前的秦疏白同姚九歌皆定定的盯着他。他神色略微有些尴尬,随后他咳了两声,似乎是想给自己打气。
他抚着椅子颤颤巍巍的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秦疏白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只觉如坐针毡。
“皇……皇叔可有找到八成老人?”
秦疏白点点头。
“那八成老人怎说?”
秦疏白笑了一声,看着秦弘文一脸紧张的模样,道:“八成老人听闻将要教导的是弘文,差一点便将本王赶出房门。”
秦弘文:“……”
姚九歌嘲讽的笑了两声。
这时,接到消息的柳臣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秦疏白安然无恙的样子后,眼睛都发亮了起来。
他扑通一声跪地,朝着秦疏白十分激动的请了个安。言语间,似乎是将秦弘文给忘了个彻底。
秦疏白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出现的柳臣,又望见他眼底的激动。眼神一闪,隐隐猜出了一些东西。
他随即转开视线,笑道:“本王见柳大人跑的很是辛苦,那边在那跪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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