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毓芝和应氏更是如五雷轰顶,惊得三魂六魄都散了!
脑中只嗡嗡回响着周娟娟的话:香囊,香囊,香囊!
毓芝惨白着脸,晃了晃身子,眼一闭,竟向炕上倒了下去。
应氏色如金纸,浑身直淌虚汗,见毓芝模样,忙抱住了她,又慌得直跳脚,喊了一声“我的儿啊!”,几欲哭出来,只觉天都塌下来,一时六神无主,慌慌张张不是如何是好。
望桃、云裳等丫鬟忙过来扶了毓芝,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姑娘姑娘”喊个不停。
钱氏看着眼前一团乱,这会儿才堪堪回过神来。
脑中琢磨着周娟娟那句话,看了看炕几上那绣得栩栩如生的鱼戏莲叶香囊!
她很熟悉毓芝的绣活儿,这鱼戏莲叶,确实是她绣的!
她又看了看周娟娟,本想说“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可话还没出口,见到应氏母子那反应,哪还不知她这话的真假!
私相授受!
这可是私相授受啊!
还是在她家吉安与毓芝早就口头定亲之后!
她只觉全身的血往头上涌去,眼前直冒火。
她抬眼看了看厅内,无数目光早就聚拢过来。
讪笑的,看戏的,同情的,鄙夷的……
就连东厅那边都安静下来,一众男宾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在厅门口张望着。
奇耻大辱!钱氏心头涌起这四个字。
这是,当着众人面打她脸啊!还打她家吉安的脸!还是打武定侯应府的脸!
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缩在袖中的手几乎将帕子绞烂,胸口又闷又痛,不由捂着心口退了两步。
两旁的丫鬟忙过来扶住了她,钱氏看着仍搂着毓芝揪心乱喊的应氏,一腔怒火变成怨气,抓起炕几上的香囊就往应氏脸上甩去!
几乎没把一排银牙咬断,恶狠狠尖叱着朝应氏扑过去:“好个亲家!攀你的高枝去吧!我们吉安,还不至于要吃人家吃剩的东西!退亲!马上就退亲!”
应氏躲避不及,脸上瞬间中招,多了几道血印子,头发也散下来,狼狈不堪。
离在不远处的齐氏忙过来扶住了发疯的钱氏,面罩寒霜朝应氏道:“妹妹先扶安家大姑娘去东稍歇息吧。”
又捡起那掉在地上的香囊,往应氏怀中一塞:“你们安家的东西,自个儿收好。”
说完,扶着快要哭出来的钱氏,往另一头走去。
应氏欲哭无泪,碰到那香囊,似揣了个燃得正旺的热炭,烫得她手心胸口灼灼生疼。
她抬起眼来,只觉看人影都是虚的,好不容易看清了转身而去的齐氏与钱氏,想要解释什么,嘴唇直打颤,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一眼看见站在旁边的灵芝,新仇旧恨统统都被她勾了起来。
一定是她!
当年毓芝不懂事,私下见那平远王,只有这丫头知道!
一定是她干的好事!
心念思及此,右手一扬,所有的怒火怨气都往灵芝身上撒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大厅中荡起,将那些窃窃私语都压了下去。
灵芝猝不及防,忽被应氏一巴掌抡过来,半边脸登时火辣辣地疼!
应氏还不解恨,又一巴掌甩过来。
不料扬起的胳膊却被一只横里伸出的大手抓住,那手如铁箍般强劲有力,让她动弹不得。
一个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应二太太,不必拿自己女儿撒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