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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萱怕她又勾起愁绪,在一旁活泼插嘴道:“外祖母,那还有一幅去哪儿了?”
她一开口,老夫人收起唏嘘,笑着拍拍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
“另一幅是在当年香家手中,可惜,后来香家败了,那宝贝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灵芝听她说起香家,心头一跳,不觉有些口干舌燥,装作好奇的模样道:“老祖宗与那香家熟吗?怎么就败了?”
应老夫人微微叹气:“当年香家鼎盛之时,与京中哪户人家不熟?败就败在时运不济啊!听说你是个会制香的,倒是叫我想起香家那大姑娘,也是你这般生得国色天香,且惊才绝艳,三岁会辨香,六岁会和香,十二岁制出一味千步香,沾香行千步,香气仍萦绕不散。当年可是名动京城!”
她蹙起眉,眼睛半眯,陷入了回忆中:“闺名叫什么来着?香…”
“香念枫?”灵芝鬼使神差地接上一句。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西山松林间的那座衣冠冢。
“对!”应老夫人点点头,忘了问灵芝如何得知,继续着她的思路说下去:“当年京中王公贵子们,围着她转的不计其数,她却一个也看不上。可惜,还未出阁人就没了。可知这人的命数都有天定,那般聪慧灵秀的姑娘,也招天妒!”
庄青萱本想换个话题,见又勾起老祖宗的感概,忙又故意嗔道:“外祖母,您把这头面给四姑娘了,可得再打一套好的给我。”
应老夫人果然哈哈笑起来。
灵芝则咀嚼着那香家的故事,似捡到一粒岁月光阴缝中落下来的金砂,细细存在心底。
原来那香念枫是这般传奇的一个人物,只不知那祭拜她的男子是谁?
香家,曾经富贵显赫的香家,如今只有西山上一丘土与自己了。
忽门外有婢女来报:“老夫人,大奶奶和二奶奶来了。”
灵芝知她们定是为了毓芝的婚事而来,正要起身告辞。
只见应老夫人没听见那婢女说话似的,只坐直身子:“走,寿宴要开始了,陪老婆子听戏去!”
本来她就为这事儿极恼怒,钱氏不想想这是什么日子,就这么压不住事儿的大闹起来。
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赢家,闹得越大越丢脸,她长叹一口气,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为了应府的将来,需得找几个稳重可靠的重孙媳妇儿才行!
灵芝跟着老祖宗走出门,见齐氏与钱氏都侯在前厅。
应老夫人用拐杖点到齐氏跟前,“你今日该留在前头好好待客,跑这儿来做什么?”
齐氏明白这是责骂她失职,脸一红,“是!”
忙匆匆去了。
“老祖宗!您可得替吉安做主啊……”
钱氏还要再哭,被应老夫人一拐杖杵在地,“你上祠堂里跪着。”
声音不大,却寒栗无比。
钱氏抬起脸,一脸愕然,“老祖宗!”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应老夫人再不理会,往前走去。
灵芝因脸上红肿一片,提早拜别了应老夫人回安府去。
应家特意派了马车相送。
苏廷信说了要送她回家,还一直执意在外等着。
灵芝也想与他说几句话,便不再推却,任他随自己和小令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