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见他与宣德帝父子之间猜忌成这般模样,心中暗叹,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道:“若臣有机会去,定为殿下分忧。其实这样的时候,选个好拿捏的中间人,又能让皇上应允,又能不引起平远王猜忌,反而更好用。”
一句话点醒了宋玙,有道理,可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去?
许振压低嗓门,往前欠了欠身:“眼下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与平远王没什么瓜葛,又好拿捏。”
“谁?”宋玙来了兴趣,也往前欠身听着。
“靖安王。”许振抬起手放在桌面上轻敲两下:“一来,他是个闲人,随便给他点差使,他都能顶上。二来,此人如今看来风光,但在京中就如无根之飘萍,没个倚靠。若是殿下您向他示好,给他揽个军职,他若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上哪条船。再让他关键时刻帮您点小忙,想来不难。”
“三来嘛,他是出了名的荒唐,就算他做了点什么事儿,旁人也不会想到您身上来。”
宋玙听得眼睛渐渐发亮,许振说得有理,他怎么没想过好好利用利用这个闲人呢?
他朝许振挤挤眼,觉得他提到宋珩不是那么简单,“四来,他若在西疆出点事儿,你许鹤泉日子也好过些吧?”
许振暧昧一笑。
“可他会听本宫的吗?”宋玙撑腮凝神。
许振朝他举起酒盏,“殿下何不去试试?”
这晚,子时过后,宋珩才从外头回来,马车停下车帘都还没来得及撩,外头就传来一把恭敬无比的声音:“王爷,太子殿下想请您到幽园一叙。”
小双撩起车帘,宋珩探出头,故作不满道:
“这个时间?本王可都要睡下了。”
那小厮恭敬道:“殿下找了您三日,都碰不上面,只好派小的守在这儿等您了。殿下说,他新得了一壶汾阳杏花酿,想请王爷同品。”
宋珩打了个哈欠,朝前挥挥手:“走吧!”
马车调转头,又哒哒地往南跑去。
幽园也位于通惠河边上,与千金阁离得不远。
千金阁以舞妓闻名,幽园则是乐妓出众,算是妓馆中的雅地。
以园中一处高台六角亭为中心,三面环阁,高低起伏,皆以游廊相连。高台为奏乐区,为饮酒作乐的众人共赏。
一进园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缭绕满梁,宋珩一面走,一面跟随那乐声哼着小调,跟着领路小厮来到最里头一间雅厅。
宋玙见他进来,忙示意身旁两个花妓起身将他扶到案前坐下。
宋珩微眯起眼,将那两个贴着往他身上靠的女子一把推开,大剌剌往蒲团一坐,两下拖了鞋,盘腿看着宋玙。
“我说太子哥哥,你也太会请客了,我这前脚还没踏进门呢,后脚就被你给拉出来了。”
语气间丝毫不掩饰不满。
宋玙偏偏就吃他这一套,挥挥手示意花妓与扮成小厮的太监都退下。
“还不是你靖安王太难请了吗?咱哥俩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我提前给你下名帖不成?”
宋珩听他跟自己拉关系,脸上堆起笑:“不是我忙,是太子殿下您太忙,哪有时间跟我似的天天在外混吃混喝。”
宋玙心头发急,也不想绕圈子,单刀直入道:“我说珩弟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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