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宗留似瞬间苍老许多,微佝偻着背,缓缓回到榻上坐下,端起桌上奶茶猛喝了一口,再重重将杯盏放下。
他对宋琰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再这么熬下去,楼鄯说不定就真的要被他打垮!
京师里头没有动静,东宫还指望着他,而宋琰摆明就是冲他来的,说不定后头还有那一位的意思。
金宗留的脸色黑如锅底,伸手轻轻摩挲着下颌那条疤。
金荣的仇,钱绍光和宋琰的可能性各占一半,可若不能解决宋琰,他就不敢动钱绍光。
所以,无论如何,越快除掉宋琰,对他就越有好处!
他捏紧了杯盏,向外头吩咐:“让林师爷和高师爷上书房等我。”
没多久,浑身大汗淋漓的金蓬闯进屋来。
他一身甲胄,摘了头盔的束发蓬乱,脸上还有血迹,一脸愤然。
“爹!”他抹了一把脸上乱淌的汗,气呼呼跪到端坐罗汉榻上的金宗留面前:“为何不将那钱府的人统统抓起来给二弟报仇?”
“混账!”金宗留暴喝一声:“平日里让你遇事要多想想,你怎么还这么鲁莽?此时你敢与钱绍光闹僵吗?他手头可有咱们五千骑兵!”
金蓬不满地忿忿道:“可二弟的仇怎么办?二弟定是中了人奸计,被骗到那贱人床上的!定是钱家还记着以前那上吊的小娘子的仇!我……”
金宗留手中杯盏“砰”一下掷到他跟前摔得四分五裂,将他的话压了回去:“不是只有你聪明!你能想到的,你爹我想不到?”
金宗留来到金蓬跟前,点着他额头恨铁不成钢道:“那你也得想想看这事儿到底对谁有好处?我且问你,闹出人命没有?”
金蓬暴躁的声音这才稍稍沉下去,垂了头瓮声瓮气:“杀了四五个护院。”
“你啊!”金宗留揪着胡子,气得浑身发颤:“上次那事儿,可是花了万两银才平下去的,你现在无凭无据就冲上门去杀人家护院!”
一想到这两个专给自己捅娄子的儿子,金宗留就只觉脑仁疼,他喘着气到炕上坐下:“这事儿拖不得了,听说平远王又打赢了?”
“是。”金蓬说到宋琰又来了气:“这小子奸猾得狠,根本不用咱们的人,追击计划也都瞒着我,我想跟楼鄯那边打个招呼都不行。”
金宗留觑着眼咬牙切齿:“说明他清楚我们的心思,而同样的,我们也清楚他的心思。你放心,荣儿的死,爹必会给他讨个公道。”
他半眯起眼:“我总觉得,这事儿和宋琰脱不了关系。”
“那怎么办?”金蓬听说弟弟的死和宋琰有关,一时气得脖子通红:“连沙漠都让他跑出来了!”
金宗留心头盘算着,语重心长道:“如今的情形,他必不敢和我们明刀明枪的干,一来,于他没优势,二来,他来西疆可是奉命打楼鄯的。不过。”
金宗留话音一转,狐狸眼晶光闪闪:“同样的,他是皇子,又有皇差,手头几万兵,咱们也没法硬来。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掉以轻心,必须动用其他力量,自己再暗中监守,保证万无一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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