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之时所炮制的原料,有些微麻痹神经的作用,但效果不大,用来哄哄人还是可以。
钱绍光果然觉得头开始发晕,手脚微麻,仍强自镇定:“哼,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安怀杨松开了比着他脖子前的长剑,轻笑着道:“钱将军,这药是真是假,当在你一念间,只不过命只有一条,可得珍惜才好。”
钱绍光微抬了抬手,只觉有点不听使唤,脸色微白,难道这真的是毒药!
他额头微微沁了层汗,看安怀杨有些眼熟,仿佛是以前一个小头目,没想到竟然是平远王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横目瞪向蒙长勇:“姓蒙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侯爷!”
蒙长勇拿过羊皮擦拭带血的枪尖:“钱将军,你这话可不对。咱们都是为皇上当差的,如今侯爷公然坐反,封了城,将西征军阻在城外,那就是反了皇上,你若是聪明的话,就好好想想,到底哪边才有活路。”
钱绍光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样有活路吗?西征军没有十天半月根本攻不进来,可他们的粮草顶上天都撑不过五日。还没等到你的新主子,你就先上西天去了。”
安怀杨在一旁淡定自若插嘴道:“钱将军是个聪明人,可你也得想想,就算平远王攻不进城,那之后呢?就算有楼鄯相助又如何?实话告诉你吧,金蓬已经完了,平远王带人直捣楼鄯老巢,陕甘大军调过来也只需半月,区区一个哈密城,拿什么去与大周抗衡?”
他走过来排排钱绍光的肩:“钱将军,眼光得放长远点。你若是现在站我们这边,那大伙儿就一起发财,好日子还在后头。但你若是执迷不悟,别说此后哈密城定会陷落,便是我那毒药不给你解药,你也活不过三日了。”
金蓬完了?楼鄯也完了?
他还不知道金蓬已经丧命的消息,闻言心口一颤:“金蓬,金将军,怎么会?”
安怀杨凝视着他:“你想,若是金蓬将平远王他们扫荡一空,侯爷又怎么会着急忙慌的封城呢?”
钱绍光一颗心“扑通”直跳,心思活动起来,他知道这人说得有理,可让他背叛忠顺侯,他能不能留到命去享受好日子还是个问题。
如今忠顺侯在城内五万人,处处都是他的眼线,自己怎么反?
他沉吟半晌,汗顺着发梢直滴到肩膀,这才开口:“硬打,你们是打不过的。”
安怀杨听他言语松动,哈哈一笑:“当然不会硬打,也不会让你钱将军去冒险干刺杀的勾当。你放心,我们也惜命得很,只要你稍稍配合着递个话,就成了。”
钱绍光一听这么简单,眉毛跳了几跳:“带什么话?带了话就能给我解药吗?”
安怀杨“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哈密城防换防过后,金宗留命令将仅剩的四门火炮架上西城楼,朝西征军大营轰去。
务必要在宋琰回来之前,抢先将西征军灭得干干净净。
许振采用迂回战术,绝不与忠顺侯的人正面对上。
他们攻,他们就撤往城北,他们消停了,他们又往西城门冲。
如此来来回回,差不多是胶着状态,双方各自都损失不大。
但金宗留却有些着急,按说他们没有足够的粮草箭矢,定会尽全力冲进城来占仓库,如今这般磨磨唧唧的打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