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正一筹莫展,忽见前方匆匆跑来个少女,身穿海棠色花鸟纹长褙子,容颜秀丽,一双眼格外清亮,正是庄青萱!
她脸上的紫纹已尽数消失,肤如白玉,透着些许苍白,更显大眼小脸楚楚可怜。
她对着灵芝摆摆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忽大声道:“刘嬷嬷,等等我呀,你慢点。”
然后故意加重脚步落到青石板上。
果然寒烟阁院内立时静寂一片。
她拉起灵芝,再踱着脚步往隐园走去。
山丘脚下一道月洞门,穿过月洞门就是灵芝上次碰见庄青萱的那个小花园。
“真是你!”庄青萱笑着拍拍胸口,“可吓死我了,真怕他们突然出来。”
灵芝也缓了口气,朝庄青萱抿唇一笑,“幸好你及时过来,你也听见了里面的话?”
庄青萱摇摇头头,一面带着灵芝往里走,一面回答,“那人进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朝小山亭子上指一指,“那儿刚好能看到。”
她回过头朝灵芝俏皮笑笑,“不过,我不喜欢管闲事,没去偷听他们说什么。后来看见你过来了,怕你撞到他们,才赶紧去带你过来。”
灵芝对她很有好感,知道她定是已用了那解毒药,本身也大受损伤,微微心疼,“你如今有何打算?”
庄青萱带她上那亭中坐下,亭子四周照旧围着帷布,中间炭盆子烧得暖意融融。
案上还有一张留着残棋的棋盘,旁边一杯喝了小半的茶盏。
两个丫鬟在亭中候着,见她们进来,给灵芝添了茶,自动退了出去。
庄青萱捧着茶盏看着灵芝,眼眸格外清澈,“我想入宫。”
灵芝握着茶盏的手一抖,她是大约知道她与庄嫔的恩怨的,如今要入宫,只怕……
庄青萱待灵芝为知己,丝毫不瞒她自己的打算,“身为庄家的姑娘,却在应府住了十多年,是不是很可笑?在知道我是中毒之后,外祖母已派人去深查,当年逼死我娘亲,给我下毒之人,当是张氏无疑。我身上蛛毒尽去之后,曾回过庄家,与父亲谈过一次。”
她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绝望又漠然,“可惜他如今受尽宫里的恩惠,早已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即使她未明说,灵芝也能猜到她从亲生父亲那儿受了怎样的打击。
“武定侯府算什么?”庄青萱放下茶盏,拈起一颗棋子,“没用的,都是废棋。”
她将那白子扔进草编棋盒里,透过帷幕缝抬眼往亭外望去,“所以我跟外祖母说了,如今我已年满十九,说亲也说不到好人家,趁着选秀的机会入宫,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棋。”
灵芝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冰凉,“可宫里头,并不是什么好归宿啊!”
她眉目间清冷下来,惨然一笑,“可若不能报仇,我就死得太不甘心了。”
灵芝无奈叹口气,若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会下这样的决定吧。
谁能眼睁睁看着仇人逍遥富贵,自己却渐渐死去?
侧头看向外面的庄青萱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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