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将药端到翠萝床边,翠萝半倚在半人高的大迎枕上,斜斜靠着,听说这样比平躺着好顺胎位。
她在阵痛的间隙抹了抹汗,那婆子将药送到她嘴边,她半闭着眼摇摇头,伸出手来,“我自己能喝。”
那婆子心头一喜,这比她灌更好,忙将药碗递过去。
翠萝伸手接过药,正要送到嘴边,忽然肚子又是一紧,“啊!”
她一声惨叫往后仰去,将药碗往旁边一递,那婆子生怕洒了药,慌忙接过来。
翠萝痛得咬着唇,双手在身旁乱抓乱拍。
那婆子几次想过去给她灌药,又怕被她给打翻了,只好端着碗站到旁边。
这次阵痛时间较长,过了好一会儿翠萝才又稍稍平静下来,喘着气无力靠在迎枕上,满头都是汗。
婆子又赶紧将那碗递过去,“姨娘赶紧喝了吧,喝了才好生。”
翠萝刚要张嘴,凑到碗边又一甩头,“凉了,赶紧去热热,我这冬日里一喝凉药准吐,别把药给废了。”
婆子撇撇嘴,外头那么冷,刚刚一路端过来,又被安二老爷盘问了几句,端进来之后又耽误了这么久,不凉才怪。
她想一想也是,这药是越热药性越好,别真吐了没有效果,那她也拿不到银子。
她忙端着碗告退,“老奴这就去把药热一热。”
应氏早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见那婆子退出来,也皱起眉吩咐道,“赶紧去热,再叫人去膳房拿个温壶过来,别一会儿又药凉了都喝不上。”
“是!”
那婆子刚出门,安二和灵芝都迎了上来。
“姨娘现在如何?”这次是灵芝先开口。
那婆子无奈道:“方才折腾了一阵儿,还是没动静,这药凉了,老奴拿下去热一热。”
安二没说什么点点头。
那婆子转身正要离开。
“等一下。”灵芝忽然出声喊道。
婆子一顿,安二也看向灵芝。
“这药。”灵芝走到婆子跟前,吸着翘挺的鼻子在那药碗上方掠过,她抬眼看着安二,有些害怕道:“这药不太对劲!”
那婆子手一抖,脸色微微变了刹那又镇定下来。
是听说这四姑娘鼻子特别灵,可二太太说了,那药根本就没有味道,她自个儿也闻过,确实闻不出来。
反正,就算闻出来又如何?她打死不认,谁还能有证据?
灵芝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见她瞬间惶恐又立时镇定下来,约莫猜到,这婆子定是应氏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她下的药!
也不知应氏使了多少银子,竟买通了翠萝身边这么亲近的人!
安二对灵芝的鼻子一向是确信不疑,闻言看了看灵芝,又看了看那婆子,脸色凝重起来,“怎么不对劲?”
婆子也看向灵芝,看她怎么说。
灵芝又仔细嗅了嗅,指着那药碗,面上尽是骇意,“父亲,这药里头有断肠草的气味!”
断肠草?!
安二大惊,婆子大喜。
安二吓得脸色青白,果然有人要害翠萝和他的儿子,而除了应氏还有谁会下这种毒手?
那婆子则喜上眉梢,一脸坦然,“四姑娘不要吓唬老婆子,这药可是老婆子亲自端在手上的,方才自个儿还尝过,若是有断肠草,那老婆子自己不是早被毒死了。”
灵芝忿忿地盯着她,“那你定是刚才端去里面的时候加了断肠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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