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将那两枚镖握在手中,似没听到声响一般,暗地里积蓄着力量,待感应到那人的位置,立时转身,两枚柳叶镖“嗖嗖”划破夜色,迅如疾风,两道弧光飞了出去。
来人头戴竹笠,面对突然而至的寒光不避不闪,伸手往前一探,抓住一枚镖,另一枚朝他面门扑去,那人头左右迅速晃了两下。
宋珩身子一震,在那人探手接镖的刹那就已经认出他来。
“师父!”他不敢大声,低呼着冲了过去,胸口涌起热血,是,除了师傅,还有谁能接住他的柳叶镖。
来人正是宋珩师傅,高僧行空。
行空本不是和尚,只是为逃避皇家追捕,半路出家,本以此为避世手段,没想到却真被佛法禅语收服,从此一心向佛。出家第二年,在洛阳白马寺三年一度的论法会上一举成名,参禅证悟,法名远扬。
可极少有人知道,现在的行空高僧,是当年威震武林的中原第一人。
他揭下笠帽,一身灰袍,相貌轩昂,额头尤其宽广,两道清眉修长,眼眸清亮如婴孩,脸上毫无岁月的痕迹。
他笑着朝宋珩迎过去,“长进了,长高了。”
宋珩激动不已,眼中熠熠生辉,“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行空双手合十朝宋珩点点头,“此处不宜久留。”
说完朝前方东市大街疾步而去。
宋珩紧紧跟上,二人看似迈着普通的步子,却缩地成寸,三两步就走出丈许远,不一会儿就来到大街上。
“娘知道您回来了吗?”宋珩掩不住激动。
行空脸上似永远含着一抹笑,宁静而安定,摇摇头,“刚到京师,正想去寻你,刚好在你引那两人去卫国公府围墙外时看见你。”
“你今日有事?”行空转头看看他,并不问他杀那两人为何。
宋珩点点头,神色刹那转黯,在行空面前摈去伪装,仍像个少年,“灵芝生病了,她今日生辰,我想去看看她。”
行空双目神色变得温柔,“小灵芝啊,你先去吧。”
“那您住哪儿?”宋珩问道。
“暂住万寿寺。”行空站定脚步,“你快去,明日我自会去寻你。”
宋珩刚想告辞,忽然想起一事,“师父,当初托您送灵芝去新安郡的人,有没有说过灵芝的身世?”
行空摇摇头,他与那人,虽都在红尘外,却再无交集。
宋珩有些沮丧,他以为师父会知道,“她知道了身世。却不知亲生父母是谁,生了心病。”
行空双手合十看向他,眼波深澈无底,“树有根,水有源,然树未曾见其根,水无法寻其源,根源自在,树常青,水长流,万物生息,向前即可,毋须回头。”
宋珩心口一凛,朝他躬身行礼,再折往西,没入夜色中。
晚庭中,小曲早得到消息,与小令将其他人打发走,等宋珩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时,二人仍吓了一跳。
“灵芝呢?”宋珩进屋,摘下风帽,顺势扫了一眼晚庭。
陈设简单,好在不失简陋,四处清清爽爽,没些花瓶等赏玩之物,一看就不是住了很久的模样。
小曲掩上门,小令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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