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墙,让一个香坊管事的把家底子给掏空了,又卖铺子又卖田庄,如今已经没了底子,连嫡长女出嫁都灰溜溜送出去。”
安怀玉越说越气,攥紧帕子死命绞着。
秦氏也有些疑惑,这话你说完全没影吧,说的也是事实,兄弟阖墙,那是安三那事儿。
香坊出事儿,去年确实因人手不够,卖了不少南边的铺子庄子。
毓芝出嫁,这就有些冤枉了,那也不是安家不想办呀。
安怀玉还在说,“那些人都说,听说皇上赐婚的安四姑娘下月也要出嫁,安府到现在都一点动静没有,想是连操办嫁女的钱财都紧张,要不就是吝啬抠门,这样的人家,谁敢把女儿嫁过去。”
秦氏这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对于灵芝的婚事,严氏确实没打算好好操办,按她的意思,赶紧送出门,再找个理由从族谱上去了,安家这桩心病就一了百了了。
可没想到这流言捕风捉影,倒是将安家的名声赔了进去。
那安敄的婚事儿确实麻烦,嫁女儿都要探家底的,不外乎是旁敲侧击,四处打听。
安家自己总不能抖着家底儿给人看吧?
被这风言风语传遍京城,安家可怎么才能把自己给摘干净?
秦氏当天回去就上松雪堂与严氏讨论起这事儿来。
严氏支着身子斜靠在迎枕上,半阖着眼,脸色很不好。
“都这么说?”
秦氏有些为难的点点头,“今日去的人里头,京城数得出来的人家至少占了一半,既有了这消息,怕是已经传开了。”
安家在京城的名声,基本是靠钱财支撑起来的,官居二品?京城里多了去的公侯伯爵,谁稀罕安阁老一个官居二品?
所以安家有地位的关键,还在“官商一体”,这官商一体之家,论名声没有诗书簪缨世家那么好听,靠的就是有钱,那些官宦人家才会对安家这样的另眼相看。
可若是钱财上败下来,嫁女儿的人家就得掂量掂量,更何况安家这两年名声确实不好,严氏在心头暗暗咒骂,都是应氏那个歪脖子娘带头给带偏了,把毓芝给害惨不说,连带敄哥儿亲事都受累。
“那四姑娘的亲事……”秦氏凑过去,轻轻给严氏揉着腿。
严氏心头窝火,却没处撒去,本想着给灵芝把嫁妆扔过去算数,也不操办,从此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若是那样,看热闹说闲话的人指不定还要传些什么。
如今唯一能证明那是谣传的办法,就是将灵芝风风光光嫁出去,让那些人看看安家的实力!
她呼出一口气,招呼刘嬷嬷将她额上眉勒摘下,“罢了,给办起来吧,花不了多少钱,起嫁酒照五十席办,该请的都请了来,特别是给敄哥儿看中的那几家,让那些嚼舌根的都好好看看,我安家到底如何!”
“是。”秦氏应下。
秦氏说完事,刚要出门,安二就急匆匆跨进松雪堂来。
“大嫂。”
秦氏笑着回礼。
严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在里头问,“是老二吗?这么晚有什么事?”
安二应了一声,又对秦氏道:“是有个事儿想找娘和大嫂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