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秀芝在暗讽她去年年节曾在秀芝面前炫耀过景荣公主赐的珍珠。
可如今今非昔比,她也不得不低头,她木然接过镯子,低声道了谢,“多谢三妹。”语气倒是没那么冲了。
她如今在秦王府日子并不好过,秦王一心响应宣德帝的节俭之令,加之他本身也是个对物欲无所求的冷性子,对下头人在银钱上都十分严苛,就算她也一样,除了月例银子,再没有额外的收入。
她要给下人打赏,或是添点东西,都得用自己的嫁妆。
可偏偏应氏还不在,以前给她攒的嫁妆还被一把火烧了。
更重要的是,秦王府的聘礼就那么可怜的几十担,她的嫁妆不能比聘礼还多呀。
是以最后带去秦王府的,不过几个小箱笼。
现在给她银子首饰,比给她什么安慰支持都强。
“大姐看起来不太高兴啊。”秀芝眯眯笑着,站到抄手游廊下。
毓芝见她又故意挤兑自己,无奈刚拿了人家东西,只好强笑着,“有什么好高兴的?”
“哎。”秀芝叹了口气,“可不是,看见灵芝的嫁妆,我也高兴不起来。不过我还好,本身是旁支,可你不一样呀,你是嫡长女,又是二婶心肝儿上的肉。要是二婶在,怎么也不会让你就那么嫁去秦王府。”
毓芝听她提到应氏,心口一痛。
“二婶究竟是犯了何事被罚去庄子的,你可知道?”秀芝假装问道。
毓芝又垂下眼,“不知道。”
“我怎么听说她走的时候一直喊冤枉,好像和翠姨娘有关,若我没记错的话,翠姨娘跟灵芝关系可好着呢。”
毓芝撇嘴苦笑,“你消息倒是挺灵通。”
应氏确实一直说她是被翠萝害的,可什么证据也没有,安二只当她发疯,谁生孩子的时候还能给自己下药啊?
毓芝叹口气。
秀芝眯起眼一笑,“大姐难道不想报仇?还有那香囊的事情,大姐如今的日子,还不都是拜她所赐?”
毓芝面色沉沉,“那不是周娟娟搞的鬼吗?”
秀芝“嗤”一声轻笑,“大姐你也信?若不是她安灵芝通风报信,周娟娟怎么知道你和秦王私赠香囊的事?”
毓芝其实对灵芝的怀疑一直都没淡过,只不过后头父亲和祖母都跟她分析过,事情的始作俑者,恐怕还得算到秦王宋琰头上,毓芝再不敢揪着这件事深扯下去,但秀芝这么一说,她对灵芝的妒意和恨意又都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秀芝继续道:“二婶还真没说错,安灵芝还真是个克星,你看她以前静悄悄的时候,你和二婶的日子多好,后来她得了二叔宠,二婶因为她的事被罚了多少次不用我说吧,还有大姐你,吃了多少亏更不用我说吧,现在呢,她带着安家那么多嫁妆去燕王府,你却……”
“哎。”秀芝见毓芝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知道火候已差不多,顿了一顿,“我就是看不得她那般嚣张,同是安家的女儿,凭什么她能比咱们都强?上次本打算给她一个教训,谁知她那么奸猾,反而害了咱俩,以后她去了燕王府,咱们这仇,就怕是报不了咯。”
毓芝果然抬起头来,“那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