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着草花,表示可卖力卖工。
何文才稍稍给宋琰解释:“这儿有不少劳工,不过,城里富户大多数也不会上这儿来聘人,这些刁民,精滑得很,加上又凶狠歹毒,家家户户都怕引狼入室。”
宋琰看着他所谓的凶狠歹毒的那些人,不做言语。
宋珩跟在二人身后,听着何文才的话,心里默默数着数,以他的眼光,一眼能分辨出哪些是练家子,真正凶狠歹毒的,混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看来,这便是周家真正要动手的地方了。
他不动声色,嘟囔了一句:“真热。”
自然而然地将头上风帽摘下来,拿在手里扇了扇。
越往前走,人越多,待宋珩与宋琰到达粥棚下时,正好要到饭点,众人都渐渐围拢过来。
宋琰下马来,照例先点了米粮数,再看看锅里熬的粥,一抬眼,却觉得有些不妙,这粥棚就相当于一个死角,那些围拢过来的人,已经呈扇形将此处包围起来。
他眉头一跳,刚想出声,只听外头人群中一个声音炸起来:“那最中间的是个大官,绑了他咱们就有吃不完的粮啦!”
宋琰、宋珩都是心里一紧,开始了!
围拢过来的人群中响起好几个附和的声音,“没错!绑了他,咱们就不用天天守着这稀粥了!”
“他比高家还有钱!”
“他旁边是总督,一起绑了!”
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
不仅是宋琰和徐才文等人,那些围着粥棚的流民也是一阵发愣。
有的是早有安排在人群里呼喝照应的,有的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见人多势众跟着凑热闹的,有的是胆小怕事想躲开又没法挤出去的。
一时间,围拢起来的人群如沸腾的水一般炸开,有的往前冲,有的往旁边跑,有的被挤得哭爹骂娘。
总督府兵和宋琰的护卫在人群开始骚动的同一刻,就已经撑着长枪,在粥棚前阻起人墙,一面拼命推攘着往粥棚压过来的人山人海,一面凶神恶煞朝人群吼道:“这是贼匪,大伙儿不要上当,都先散开,官兵要剿匪!”
这不喊还好,一说是贼匪,领粥的人群更慌了神。
挤的越挤,哭的越哭,场面更加混乱,更有不少挤在前头的流民,跌跌撞撞不受控制地被迫往官兵长枪上撞过来。
“娘!”
“奶奶!”
“哇哇……哇哇……”
“我孙子哎!”
“我的鞋!”
…………
宋琰被众护卫护在身后,往墙角靠去,见面前乱成一片,他们的出路完全被堵死,而眼前的人又不断往前涌来,当机立断朝外头喝道:“先放些老幼进来,松开一条路,不然非得踩死几个!”
话音刚落,“嗖嗖”一排排冷箭往粥棚飞了过来。
“保护钦差大人!”
宋琰随身的护卫都冲过来,将他围在中间,举起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