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忧的忠良!程指挥使先回去歇息,本宫的寿辰,必定得好好办一番!”
程逸风出了东华门,雪果然已经下大,抬头望去,宫门口挑挂的红灯笼下,片片似鹅毛沾染了微暖莹光,轻轻柔柔从半空落下。
程逸风翻身上马,没有往东回程府,反而往南驰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雪夜中。
宋玙这头动作还挺快,到第二日午后,东宫寿宴的请帖就发了出去,腊月十四,为东宫贺诞。
宴席定在西苑裕德宫,是西苑中最靠近东面的一所中型宫殿,西倚延春池,后靠林秀山,三面无路,只得南面大门出入,是个布防的好地方。
当日傍晚,宋珩裹着厚厚的裘袍,上了一品香来。
“怎么选在这个地方,这儿人来人往的。”宋珩进了包厢门,暖意扑面而来,他解下外袍,递给身后的小双。
再一抬眼,偌大的包厢内,只有宋琰一人。
“怎么就咱们哥儿俩?”宋珩大咧咧在宋琰对面坐下,也不等他招呼,先自顾自添了酒。
“先见见你。”宋琰脸色不是很好看,阴沉沉,像下雪前的天。
“宋玙的帖子你收到了吧?”
“嗯。”宋珩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宋琰要见他是为何,拿起酒盏抿一口:“他今次只请了皇亲,有些奇怪。”
“在寿宴上动手。”宋琰语气平淡得似在谈论天气。
宋珩一口酒差些喷出来,这么巧?
他们原定的计划,也是在东宫寿宴上动手,不过却动得比宋琰回更狠一些,西苑与紫禁城乾清宫,将同时行动。
不过,他心头迅速盘算开来,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是宋琰也打算在寿宴动手,那他们,倒是要改变改变计划了。
在宋琰看来,他只是顿了顿,放下酒盏,诧异地看过来。
这样的反应在宋琰预料之内,他继续道:“若让你与我二人合伙制住宋玙,你有几分把握?”
……
宋珩出门之后,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宋琰沉声吩咐:“去请卫国公世子。”
待门外有人离开后,宋琰贴身护卫钟晨有些不解道:“王爷为何今次分开见他们?”
宋琰在那日与宋珩深谈过之后,对汪昱的情形也了如指掌,他抬手饮了一口茶,垂下眼遮过一抹寒光:“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两天很快过去,腊月十四这日,西苑裕德宫。
因着宣德帝抱恙,太子孝心为上,生辰并不大贺,在东宫受过百官贺礼之后,裕德宫的寿宴,只请了一众皇亲,喝个酒吃顿饭即可。
即使如此,到了这日,裕德宫内仍旧张灯结彩,更珍稀的是厅堂中摆满暖棚中培育出来的各色菊花,青黄白粉齐聚,处处透着春意与喜庆。
宋珩踩着正午的日头过来,灵芝则托病留在王府内。
虽说平日里进西苑,任何人包括护卫随从,皆不得佩戴武器入内,对他们这样的皇亲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但今日进苑,查得比平日都严,就连宋珩都脱靴查验过,想来宋琰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