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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自己面前的糖人,田小七摸摸他头,“乖,你自己吃吧。”
田小八拿着糖人看看,又递到了先生面前,先生倒是没像田小七一样退让,从糖人上要下来一个胳膊,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还说了句,“好吃。”
这样田小八才笑了,把糖人放在嘴里细细的舔着。
青云找了一圈才看见他们三人,过来坐下,田小七把豆腐脑退给他,“尝尝,这也算是特产了,在别的地方没看见有卖,嫩着呢。”
青云喜滋滋的吃了口豆腐脑,抬头却看见田小八在那舔糖人,面前也摆着碗豆腐脑。于是看看糖人,看看田小七,在看糖人,视线就黏在那上面不动了。
被别人盯着,田小八这糖人舔的也不安。他没有把糖人给青云,因为这上面都是口水,他知道青云嫌弃他脏,自然不好把自己吃过的东西给他。
其实田小八心里是很仰慕青云的。他觉得青云狠厉害,不但能教他练了就不冷的功夫,打架也很厉害,还会飞。只是青云平时都不怎么搭理他,总是一身水蓝色的长衫,干净、俊雅,他自己脏兮兮的也不敢往上贴。
要说青云这爱干净的毛病也分对谁,对着田小七,就算他在泥里打个滚然后往青云身上蹭,青云也只会傻笑。
田小七看青云这幅表情,有一种喜当家长的淡淡的甜蜜的惆怅。家里的孩子会争宠了~连一个糖人都不能落下。起身去小摊上又买了一个糖人给青云才算完事。
晚上,青云在一处田小七看不见,但随时都能出现保护三人的一处房檐上休息。田小八和先生睡在板车上,田小七就自己找了一个避风的位置,裹了衣服睡在柴禾堆上。对他们来说住客栈可以算得上奢侈了,虽然青云的钱也够他们住客栈,但平时吃的已经是青云花钱了,再这样败坏,田小七就真的良心不安了。况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青云又不可能跟他们一辈子,享受惯了,以后离开青云反倒更难受。所以一路上,即使他们有钱也还是住露天。
睡到半夜,夜空里轻轻的想起鸟叫声。那声音婉转清脆,重复了三声就听不见了,若是不仔细听,还会以为是错觉。
青云以手抱剑的姿势躺在房顶,睁开眼一探头就看见围墙的一角睡着的三个人。侧耳,都能听见匀称的呼吸声和吧唧嘴的声音。青云浅笑了一下,从房顶起身飞向远处的树林里,竟连一块瓦片都没触动,空中只有风声。
到了林子里,青云步伐轻盈的迎上一个白衣才俊。那人星眸朗目,一身素色衣衫飘然若仙,眉眼之间的风情仿若是春日里连绵不绝的桃花,夜越静谧,反倒衬得这风情越浓稠。
青云欢快的叫了一声,“二师兄。”跑到那人跟前,竟是还矮了半个头。
这人正是青云的二师兄,斐门中年轻一辈的第二高手,斐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