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忽然有种寒意从尾椎骨蹭的一下,经过背脊窜上后脑,不经打了个冷颤,胃里翻江倒海腿一软,跌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干呕起来。士兵们想上前帮忙,岳飞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看着干呕的赵构,咧了咧嘴,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慢步走过去,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壶,蹲在他身边,拍了拍肩膀,递过去。
赵构转头看见岳飞,虽然岳飞面无表情,但是他还是感觉岳飞在心里发笑,强自镇定,接过水壶。
“漱漱口”岳飞的声音响起。
赵构缓缓站起来,看了看水壶,轻轻的摩挲了几下,仰起头倒了一口入嘴,漱了两口,“咕咚”,咽了下去。
岳飞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赵构喝完,仰着头看着头顶手上的水壶,笑了。
“水,很珍贵啊”赵构将水壶扔给岳飞,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远,声音却传了过来。
是啊水很重要啊,若是崖山之时,有足够的淡水饮用……何~至~于~此!
虽然不知道赵构为何有此感叹,但不妨碍他听明白。看着赵构的背影,岳飞笑得很开心。
“元帅,房间在这边!”岳飞的声音传来。
赵构:@#……*#%*#
晚间,临时“帅帐”内:
“元帅,此番战役,阵斩1549人,降敌343人,我方阵亡……120人,轻伤495人,重伤88人。”一名小将半跪于堂前汇报。
赵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精心培养的千人军队,就这么牺牲了百多人!这还只是一伙山贼,让他如何能不气愤。
“元帅,这新军第一次上战场,未见过血,而敌人皆是悍匪,况且敌方占据有利地形,这百人,有数十人是冲进寨门的时候阵亡的,如此战绩,焉能不算大胜?如此军队,如何不能称之为强?”岳飞示意小将出去,自己开导赵构。
赵构握了握拳头,有些不甘,“我都知道,但是,我一想到那些日日夜夜亲手操练的小崽子,就这么去了百多人,永远见不到了,我就觉得难受。”
“元帅仁慈”
“为将者,如何能仁慈,这元帅,我当不得啊。”
“元帅怎出此言,你是帅,我才是将,不仁之事,自然有我等来。”
“鹏举此言,有些诛心呐”赵构倒是听出来了,岳飞这是安慰他呢,不过~这话么,也亏得是他在听。
岳飞闻言,盯着他。
“看啥看,我开玩笑呢。”赵构白了他一眼,又问道“重伤者在哪?我得去看看”
“请随末将来。”岳飞直勾勾的看着他,盯得他发毛才出言。
……
果然是这样,看见这脏乱污浊的伤病重地,赵构好悬没晕过去,他难受的勉强呼吸着,脸色有些红。
“这里,必须改!这环境太差了!莫说是重病,就算是个好人,进去待几天也得生病!把重伤士兵仍在这样的地方!是谋杀!!”赵构强忍火气,出了帐门,气急败坏的朝着岳飞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