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姣姣醒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重生到了1994年。
可看着眼前那台“滋啦滋啦”响的黑白雪花电视机,和风一吹都会“呼呼”震动的纸窗户,由不得她不相信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
这一年,是她嫁给许纳的第一年。
电视机是她娘家陪的嫁妆,纸窗户是前段时间婆婆亲手糊好的,那纸窗户正中央大红色的喜字,无不告诉她,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她如愿嫁给了他。
只是……重都重生了,为什么不能早回来几天呢?
她要是早回来几天,就不会和许纳使小性子,要是早回来几天,就不会在新婚夜把许纳撵回了部队,要是早回来几天,她就不会给许纳难堪,让许纳在战友和乡亲面前抬不起头,要是早回来几天,许纳也不会娶了她,却对她厌恶和不喜。
蜷缩在军绿色钢丝床上的安姣姣默默搂紧了膝盖,上辈子她心高气傲,好不容易别着红花成了许纳的新娘,却仅仅因为婚宴上见到了许纳青梅竹马的初中同学林小萧就大发脾气,掀了坐满宾客的饭桌子。
这一掀丢光了许纳的脸,连带着满脸喜气的爸妈也没了笑意,她爸气的甩帘子就走,扬言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遇上这种事,难得许纳还能沉稳的找人把岳父岳母安全地送了回去,给宾客赔了不是后转过头来安抚她,哪想安姣姣非但不知道收敛,反倒得了理般跋扈的指着林小萧的鼻子大骂起来。
在座的都是文化人,哪见过像她那样当众骂一个小姑娘“骚狐狸”、“臭婊子”的粗俗模样。
也怪不得许纳不喜欢她,在她说了句“有本事你回部队去,回去了就别回来后”,拿起外套便上了战友的车,跟着战友回了部队,一去就是三个月。
在部队本就不容易和外面联系,何况许纳伤透了心,三个月来安姣姣一点许纳的消息都没有,每天就缩在这一张钢丝床上,吃着脸越来越黑的小姑子送来的三餐,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好在,许纳每三个月都有一次休假,就算他再不喜欢她,还是要回来见见自己的老娘和妹妹的。
想到这儿,刚刚还一脸愧疚和遗憾的安姣姣猛地一个激灵,如果她没记错,今天恰好就是许纳回来的日子。
眼前一亮,像是久未见晴的阴雨天突然出了太阳,安姣姣撩开身上的被子,踢踏上一个朝东一个朝西的拖鞋,几步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还不等掀起门帘,便“咚”的一声闷响,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躯体上。
正是九月份,北方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一直待在家里的安姣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衣秋裤,她本来是想去洗个澡好好打扮一番做好赔罪的打算,再做一桌子好菜等许纳回来的。
哪想还没开始行动,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提前回来了。
走了一路,刚进家门的许纳身上散发着男人特有的雄性荷尔蒙味,因为出汗略显滚烫的身躯就这么直挺挺的和安姣姣撞到了一起。
安姣姣穿的少,他穿的更不多,明明还套着尚未脱下的军装,他却仿佛赤裸着触碰到了安姣姣柔嫩的肌肤。
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在两个人之间,来不及惊叫,安姣姣腾地红了脸。
她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