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来的真不是时候,喘着粗气,安姣姣快羞死了。
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安静的书房中仿佛听得到她的紧张的心跳声。
幸好许纳当兵多年反应迅速,在婆婆李梅彻底撩开门帘看向屋内时,一个打挺坐直了身子,还贴心的拽过被子盖在她凌乱的身上,把她挡在了身后。
加上现在是九月份,天气没那么燥热了,要不然,再往前推两个月的话,她非得自燃了!
许纳的背影宽厚踏实,有他坐在前边,安姣姣其实是不用担心自己臊的要死的样子被李梅看到的。
不过李梅好歹也快五十岁的人了,两个孩子都拉扯了这么大,就算什么都没看到,光这满屋旖旎,又哪里会发觉不到什么?
屋里浓烈的荷尔蒙味,以及自己儿子明明不动声色,仍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她一眼便明白了过来。
本来还担心儿子儿媳妇因为结婚那天的不愉快有了隔阂,以后两个人的日子会过的不痛快,这下子不用担心了,毕竟儿子一回来不说赶快上正屋跟自己打个招呼,反而先跑来“疼”媳妇了……
这可真是成家了呢!
李梅的心底又是欣慰,又多少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
她轻咳一声,边是缓解尴尬,边是给面皮薄的儿子儿媳妇一个台阶下,李梅笑了笑:“姣姣这是还没起床呢?快收拾收拾该起了,都快到饭点了,难得纳儿回来,妈给你们烧肉吃。”
独自一个人带了两个娃十多年,李梅烧的一手好菜,作为个出生在江浙的女人,红烧肉尤其拿手,烧的那叫一个软糯甜香。
以前穷苦的时候,能吃上一顿红烧肉是过年才有的待遇,后来渐渐好转,日子没有一开始那般穷困了,记忆深处的红烧肉却依旧珍贵。
许纳往日里最爱吃李梅烧的红烧肉了,听出了妈妈的苦心,他尴尬到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松动,许纳抬头看向李梅,对上她慈爱的目光,点着头,应了一句:“好。”
安姣姣觉着现在的自己呼出的气儿都是热的,热的她嗓子都有些哑了,不好意思张开口答话,便紧紧的揪着被沿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不大,但这一动,正好出了许纳的“保护圈”,看到了被子下的“蠕动”,李梅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那妈先出去割肉了,刚好早上那会儿见隔壁李叔在杀猪,这会儿应该还剩着不少好肉,你们俩快拾掇拾掇换换衣服,纳儿给姣姣打点水让她洗个脸,就赶快去正屋吧!”
说完不等他们答话,李梅不忘关门的转身出了书房,热度未散的书房里顿时又只剩下了安姣姣和许纳两个人。
面红耳赤的事被自己妈打断,一时半会儿也没兴致再做下去了,许纳扭头看了安姣姣一眼,轻轻拽下挡着她脸的被边,生疏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我先出去了打水了,你收拾好了,早点来院子里吧!”
1994年,安姣姣不记得水管式自来水普不普及,反正位处太行山下的老许家,还用的是最有年代感的挤压式水井。
说完,许纳就已经起身出去了,浓烈的荷尔蒙气息随着他的离开渐渐淡去,安姣姣滚烫的双颊终于回归了正常的温度。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独属于许纳的味道,她抬手抹了把脸,撑着床边坐起了身子。
原本的不真切感,在触碰到许纳的体温时瞬间消失,真好,她真的又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