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女人的声音这一点,至于这个女人说了什么,那就根本听不清了。
陈师傅听到这个声音,触电一般转过头,看向草棚,却正好对上蔡巡捕警惕的目光。
回了河神庙,陈师傅往床板上一坐,稍作休息后便准备将存放在前堂的那三具放了两天的尸体火化掉,这是陈师傅的工作,就算肩膀上多了一枚红手印也不能阻挡陈师傅的工作。
火化尸体之前,陈师傅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等忙活完这些事情,基本上午饭的时间就已经过了。
三坛骨灰往养骨塔一摆,陈师傅这一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
陈友亮师傅从后堂的大缸里面舀了一瓢水,给自己洗了洗手,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陈友亮师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就属你着急。”
正当陈友亮师傅准备出门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肚皮叫唤的问题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河神庙的门口一闪身走了进来。
人影直奔后堂正在换衣服的陈师傅,陈师傅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捞尸队的伍十成。
陈友亮师傅一见是伍十成,道了一句稀奇,走上去问伍十成发生了什么事。
陈师傅以为伍十成这一次前来是为了草棚里的事儿,陈师傅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事儿,似乎冥冥之中就认定了自己肩膀上的红手印跟草棚里的事情有关。
可是,伍十成却一把拉住陈师傅,一脸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堆:“管他娘的那些闲事呢,今天咱们哥俩儿好好喝一顿,什么都不想,行不行!”
伍十成今天的反应有点奇怪,联想到白天的事情,陈师傅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跟着伍十成离开了河神庙,往他们常去的吴家酒肆走去。
吴家酒肆是右河附近一个小有名气的小酒楼,知道的人不多,但都是老主顾,所以生意相当红火,这叫什么,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吴家酒肆的老板是一对父女,老吴今年六十多岁,眼不花耳不聋,腰板挺的绷直,而老吴的女儿正值双十年华,相貌可人,眉清目秀,不乏上门提亲的。
可就算是这样,老吴的女儿也没有相中任何一个上门提亲的人,只是一心帮自己的爹爹经营着吴家酒肆。
伍十成和陈师傅跟吴家酒肆的父女俩都熟悉,算是老主顾了,往吴家酒肆那么一坐老吴就知道他们想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然后相互打个招呼,吃的喝的就立马送过来,都不用多说什么。
这就是顾客和商户微妙的默契,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却很是奇妙。
伍十成给陈友亮师傅倒了一杯酒,酒盅相碰,发出一声脆响,再一仰头,酒盅里面的酒悉数下肚,这一口酒沿着嗓子眼灌下去,火辣辣的暖意让胸腹一阵欢愉。
几杯酒下肚,伍十成已经稍稍有了些许的醉意,只见伍十成拍了一下陈友亮师傅的肩膀,说道:“陈师傅,我跟你说,那草棚里放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具从河滩里挖出来的女尸。”
要说从河滩里挖出来一具女尸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儿,顶多是枉死之人,但是之后伍十成说的话却让陈师傅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