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竟然与一个年轻少年斗在一起,不由大惊,而柳永则四顾找寻,但见查尽在侧面角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忙上前将他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查尽经过些许休息,已然好转许多,便点点头说道:“不要紧,那家伙也没有取我性命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武功,完全超乎我理解范围。”
柳永担心地说道:“先不管这个了,我先扶你回去吧。”说罢便将查尽扶起,而查尽勉强站起,却说道:“我还是再看看吧,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看到。”
柳永闻言有些气恼,穆地说道:“有何好看?江湖人武术,这般也算不得厉害!”
查尽闻言不由一惊,忙问道:“柳老哥何出此言?莫不成你曾见过比这更厉害的武功?”
柳永闻言方知失口,忙说道:“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定然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
而此时二人相斗已数十回合,白衣少年起先飘然若仙,慢慢急转而攻,而梅落花却转攻为守,不知者却以为白衣少年占了上风,殊不知梅落花已然看清白衣少年的剑路,站于原地根本未动,而手上更是单手持剑轻描淡写便已化去少年的攻势,白衣少年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看来这梅花落不但内功深厚,剑术也在我之上,如若运起功来,我便是十个回合也招架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而此时,陈员外却大怒道:“你们就在那儿看着吗?快把他抓了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查尽和众衙役们同时想到,这二人相斗正酣,剑势伶俐,我等如果贸然上前,恐怕都将无故成了他们的剑下亡魂,傻子才上呢!见众人不动,那陈员外便捡起一把长刀,冲着二人便扔了出去,梅落花暗道不好,忽而运功发力,将白衣少年震开,扭身接过长刀,顺势又丢了回去,正巧擦着陈员外耳边,没入身后房门,而陈员外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得跌坐在地上,颤抖得不敢言语,知府则赶紧将其扶起。
见状,梅落花不由得哈哈大笑,又转头对那少年说道:“少侠好功夫,今日有人打扰咱雅兴,咱们择日再战!”说罢,便想纵身离去,而在此时,查尽不知怎地,心中燃起不明之意,不知为何,就想将他留下,亦或是让其将他带走,便也不顾伤势,扑上前去,大喊道:“休走!”
而这一声,竟出现两个声音,一个是查尽喊出,而另一个则是由那少年喊出,只见他情急之下,丢出一条二尺长的绳索,而梅落花也是一愣,正巧查尽已然扑将上来,一把扯住了他的右臂,而绳索也随即而至,将二人手臂缠在一起,梅花落大惊,试图挣脱,却发现绳索坚固,一时半会儿竟挣脱不得,而中衙役见状,纷纷拾起刀剑,扑了上来,梅落花见此情形不由心生焦虑,运足气力,对着众人脚下便是一击鸣鸾掌,众人直觉地面晃动,脚下不稳,纷纷跌坐在地上,梅落花趁势挟起查尽一跃而起,逃离陈员外府,而那少年起身,面露怒色,也一跃出府,追了上去。
见此情形,众人便也不知所措,只听柳永急道:“小查!小查”又听得知府喊道:“你们倒是追啊!”
只听那领头的说道:“大人,此人武功太高,而且轻功出众,纵我等快马加鞭,也未必追的上啊,纵使追上,就我们这点本事,也不够他打的啊。”
知府也知这道理,但是看了看陈员外的怒容,不由赔笑道:“陈员外,虽未能捉拿此人,但他也为从你家盗得分毫,也算是万幸了,如今我的手下受伤不少,还是让他们先回府医治吧。”
那陈员外也被吓到,想想确实自己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被吓到瘫坐,失了点面子,料想那家伙便也不会再来,便也就说道:“算了,随他去吧。”
而柳永此时万般焦急,忙对支付说道:“知府大人,但我那被挟持的随从怎么办?”
知府已然是焦头烂额,但是毕竟柳永官大于他,只好陪笑道:“柳大人,您也看到了,这厮武功忒地高强,我的手下都受伤不少,不过您也看到,这人却也不曾伤人性命,不然这样,等到明日,我召集些没受伤的人手,再帮您去追查,如何?”
柳永也明白这是推脱,但好在刚才那梅落花的话也听到了,他并非一个杀人大盗,便心中宽慰道:“那也只好待到明天了。”
而那梅落花挟着查尽,一路跃过楼房,稍许已然出了京城,直向郊外飞去,待到扭头不见京城,便也松了口气,只是手上这绳索忒地奇怪,运足十分力也挣脱不开,挣扎几下,不见其松动,便坐下歇息,只见身边那少年面色苍白,想是之前打了他一掌,又挟持他跑了一路,气血有些不畅,便同他一起坐下身子,叹道:“你这家伙好生奇怪,忽然冒出来干嘛?”
查尽咳了几声,气息渐顺,答道:“我,我想你教我武功。”
梅落花不由大笑起来:“教你武功?你开什么玩笑?我梅落花可是大盗,难不成你也想当盗贼不成?”
“我才不想呢!”查尽回了口气说道,“在,在这京城之中,我都没见过多少武功像你这么好的,别说像你这么好的,甚至一半的也没有,我身负家仇,为的只是有招一日能为父报仇,但是,仇人武功太高,莫说报仇,怕是稍一近身,就性命难保。”
梅落花不由大笑:“你这小娃儿有趣得很,为了报仇,竟然向一个盗贼讨学武功。”
查尽回答道:“你虽是大盗,但你盗来之钱财,尽是散给穷苦百姓,而你刚才所为,也证明你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恶人。”
“那我还是个大盗啊!”梅落花回道。
“但毕竟高手难寻,刚才我也不知怎地,就不想你离开,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怕自你之后要再寻得武功优于你的,怕是穷极一生也难有机会啊。”查尽喘着粗气说道。
梅落花竟有些感慨:“所以你才不顾危险扑将上来?”
见查尽点头,梅落花不由好奇:“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不惜来跟我学功夫?”
“杀父之仇!”查尽说道。
梅落花问道:“仇家是谁?”
“包拯!”查尽回答。
“包拯?”梅落花不由大惊,“你说说三司户部判官,包拯包大人?”见查尽有力地点了点头,梅落花不由奇道,“听坊间传言,包拯刚正不阿,为人清廉,秉公执法,是难得的大清官,怎么会对你有杀父之仇?”
“那是十七年前,我方才一岁多,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家中出了点事,家里许多人以及我母亲无故丧命,而包拯那时刚任知府,不由分说便断言是我父亲之罪,不到半日便定罪问斩,你说,这奇怪吗?”查尽说道。
梅落花略有所思:“确实,如此答案,尽为查明,而且未上书刑部直接问斩?这事确实蹊跷,那你也不能咬定包拯就是仇人啊。”
“若无内情,他决然不会如此决绝,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今日之清廉,熟不知是否有过他日之过错呢?”听闻查尽如此说道,梅落花竟也不语,想了想后问道:“那你大可去查明缘由啊。”
“当我没有吗?我来京一年,但凡去找他,一听我名,便避而不见,你说心中若无鬼,为何躲避?”查尽说道。
梅落花想了想:“若是硬闯,你怕你打不过他身边那展护卫吧?”
查尽点了点头,梅落花沉思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惊道:“我与你这般废什么口舌,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想法将这个绳索解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