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即便迟尉再是不愿意,也在衣熠的连番催促下,带着楚殇和那名身份可疑的书童去了书院温习。
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小院儿所在的巷口时,后脚便见玉瑶从小院儿外走了进来,俯身对着衣熠低声道:“姑娘,都已准备妥当。”
衣熠点了点头,从竹椅上站起身,带着玉瑶走了出去。
主仆二人身着不起眼的男装,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点了一壶粗茶,又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好,而后便开始了静心等待。
衣熠桌前一杯滚烫的热茶才刚刚可以入口之时,便听对面的玉瑶低声说道:“公子,来了。”
衣熠扭头,从二楼大开的窗子向外望去,只见从东面的街道上缓缓走来一位二十五六的公子,一身蟹壳青的长袍,上绣根根青绿翠竹,走起路来却是昂首阔步,一派武人之姿。
衣熠的眼睛眯了眯,将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不要啊!兄长!”
一声女子尖利的哭号之声打破了原本还很是平静的街巷。
随着女子的尖叫一同出现在衣熠眼前的,是一名看起来有些单薄的瘦小男子正被一名五大三粗的粗髯汉子给狠狠地掼到了地上,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兄长!”
这时,一位身着布衣荆钗,却有着倾城之姿的柔弱少女快步奔到摔倒在地的瘦小男子身旁,跪在地上将他半扶起身,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动人。
街上的路人在看到这一幕之时,不知是因心下好奇想要看个热闹,还是因被这少女的倾城之姿所动想要帮衬一把,而逐渐聚拢起来。
“兄长!你有没有事?”
少女一脸的凄凄切切,关心地看着瘦小的男子,在确认他无甚大碍之后,向着另一侧苦苦哀泣。
“肖家公子!即便是我不想委身于你做你的妾室,你又怎可如此狠心,要令你的家仆毒打我的兄长?”
原本还弄不清来龙去脉的众人这下可明白了,原来这又是一起权贵公子强霸民女的事件啊!
“哼!”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着锦衣华服,一脸尖酸刻薄相的男子,斜着眼睨了地上的瘦小男子一眼,又对那少女堆起一脸虚伪的笑来。
“美人怎能将这事怪在我的头上呢?明明是大舅哥对我言语不敬,我的家仆忠心护主,才会出手教训他。可谁知大舅哥这么经不得打,只轻轻碰他一下,就吐了血。
唉!这也怪我,没有及时阻止我这家仆,不过美人但请放心,大舅哥所有的医药花费我都包了,等我们归家之后,我定会好好罚我这家仆,好替大舅哥出口恶气,你看如何?”
华服公子此话一出,到让不少路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摸不着头脑,也不再对华服公子恶言相向了。
“你,你不要胡说!我可当不起肖公子的大舅哥!至于我这伤,只要你肯答应放了我妹妹,不再继续纠缠她,我的医药花费,也不需你出!”
躺在地上的瘦小男子听到华服公子如此说,急忙开口解释道,可说完这些话,他又急急咳嗽起来,将柔弱少女吓了一跳,忙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
“大舅哥何出此言呢?”华服公子脸上虽然挂着笑,但他盯着瘦小男子的眼神却阴翳可怖,“我们两家的长辈都已经允许你妹妹嫁与我为妾室了,你怎能说是我纠缠她?若不是大舅哥带她离家出走,此时她就已是我的九夫人了。”
华服公子搬出家族长辈之后,倒让许多路人支持他了,纷纷开口指责这对少男少女,还有人劝少女与华服公子赶紧归家去,免得落下个不孝不洁之名。
“这,这跟我兄长无关!”少女又哀哀低声哭泣起来,不先替自己的名声分辩,反而替自己的兄长开脱道:“是我不想嫁与肖公子,求着兄长让他带我走的,都是我的错,求你们不要指责我兄长的不是。”
“你休要胡说!”瘦小男子咳得满脸涨红,却仍是断断续续地反驳华服公子道:“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长辈!他只不过是、是我们乡的、乡长!为了贪图他家的权财,又看我们兄妹、孤苦无依,这才将我妹妹、送与了此人!”
华服公子一听这话,那双阴翳的眼睛里更是隐晦曲折,索性也不去与他们兄妹二人继续分辨了,直接怒声道:“不管如何!你们乡长已经承诺过我了!你妹妹就是我的人!”
而后来他又向一旁的粗髯汉子命令道:“去!将美人给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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