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说了出来。
少女也是呆了一呆,睁着一双剪水双眸直直瞧去,将彭轩也看了个脸红。
“你,挺好的。”彭轩搔了搔头,似乎不好意思地垂首道:“你还在我失控之时,叫醒了我。由此可见,你的心地很是善良。”
少女听到彭轩的话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但眨眼间,便被她隐藏起来,在彭轩抬起头来看时,依旧是那副柔弱善良的模样。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以恩挟之。”彭轩看着少女的眼睛,正色道:“我知道,你是知恩图报,可是,那件事毕竟不是儿戏,不能因为我帮了你,你就草率决定了。”
彭轩说完,又傻傻一笑,道:“我曾经也是孤儿,所以我知道那种无助的感觉。想必你们现在也会觉得无助。不过不要紧,如果你们有困难了,可以来找我,若我能帮,那我绝对会一帮到底!”
而后,他又从袖袍里掏出一只荷包,递到了少年的手里,笑着安慰道:“你们兄妹在城中过活不易,先拿着这些银钱把伤治治,待日后伤好些了,再想想日后该何去何从吧,倘若有什么难处了,尽管来我府上寻我。”
少年接了彭轩的荷包,在少女的搀扶之下向彭轩施了一礼,而后便与少女互相搀扶着离去了。
直到少年少女的身影走远看不见了,彭轩才深深叹了口气,微微摇着头离开了。
衣熠的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盯着自己面前早无热气冒出的茶水,怔怔出神,半晌不曾出声。
而后,她又站了起来,将五文钱置于桌上,带着玉瑶匆匆步下楼梯,离开了茶楼。
待衣熠带着玉瑶回到小院儿之后,赫然发现,正堂里正或坐或站着四个人,正是之前与彭轩在街道上有过接触的华服男子、粗髯汉子、瘦小少年和柔弱少女。
“姑娘。”四人见到衣熠后,齐齐转身,躬身揖礼道。
“嗯。”衣熠点了点头,而后在正堂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姑娘以为彭轩此人如何?”少男扮相的男子突然张口问道,他的声音再不复之前街上所听到的那般清脆质朴,反而有种低沉和沙哑之感,这正是陈珂。
“他为人很是不错,正如你之前所说那般,不以权压人,不贪慕钱财,连美色都无法打动他,确是名君子无疑。”衣熠扬了扬眉,赞同了陈珂之前所说。
“婢子也认为彭轩此人甚妥,应是可用之人。”柔软少女此时也开了口,听其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凄凄切切,反而清脆果决了许多,正是青枢。
衣熠听到青枢如此说,反而摇了摇头:“青枢此言差矣。虽然彭轩此人看起来是名君子,可堪重用,但据我所查,他似乎对肖相格外信任,也格外忠诚。”
“那姑娘的意思是不用此人?”华服男子也皱眉问道,他的声音也由尖酸刻薄变得清脆爽朗,此人正是李毅。
“我倒是没有这种感觉。”粗髯汉子此时也接口道,“既然姑娘也说他是名君子,那对主子自然是忠心不二的,只要我们将肖相的罪证摆在他的面前,他自然就会叛主了。”
“程耞所说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我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衣熠先是赞了程耞一句,而后又向众人问道:“他在听闻李毅说明自己的身份时,你们可曾看到他目中的神色?”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俱都摇头。
“我看到了,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欲除之而后快。”衣熠又想到了彭轩当时的表情,心里有些发颤道:“随后,他便好似着了魔,差点将李毅真的掐死过去,若不是青枢开口阻止,你们可曾想到后果?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可能是肖派的所有人中,对肖相最忠心耿耿之人。而这种忠心耿耿甚至超越了他的君子之风。
所以,他是不会为我们所用的!”
四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唯有青枢眼神游移,似有话想说。
“青枢,你想说些什么?”衣熠在青枢的脸上看到了她的迟疑,开口问道。
“姑娘,婢子只是想到了之前他曾对婢子和陈小将说过的一句话。”青枢顿了顿后,开口讲道:“他说他曾经也是孤儿。婢子想着,他若是孤儿,那必有将他养大之人,而养大他的人必会在他的心中留有重要的位置。我们可不可以从养大他的这个人入手,进而让他对我们言听计从呢?”
“养大他的人?”衣熠喃喃道,皱着眉深思。
可还未等衣熠想个分明,边听迟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不用想了,这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