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一路抱着那两卷绢帛坐上了自己的马车里。可她现在脑中所想的却是叶飞飏与她所说的那些情报。
自得知刘孜翟也是打压肖相中的一员后,她的心里真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肖相的身边有这么多人都是她可以利用的,免去了自己日后的诸多口舌。可忧的是,她如今还想凭借肖相清理党羽的这阵风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若让李盛博等人真把肖相打压下去了,那她安插自己势力的机会也就少了许多,想必日后想挤进朝堂一事会更加艰难。
她现在的心境真的没有办法去描述,她一面怕着肖相真的将他身边不忠的党羽剪除掉,换上更为忠心之人,让她日后的报仇之路更为坎坷。
一面又怕李盛博等人真的会凭借刘孜翟这个心机深沉,隐藏不漏的御史大夫,真的将肖相给打压了下去,甚至有可能还会取而代之,让她扎根在邺都城的路径又艰难几分。
衣熠暗暗叹了口气,她实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她面前的难题。可若要她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又让她的心里忧心忡忡,唯恐她所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若是能在肖相剪除党羽的同时,将她所信任的人手都安插在他的阵营里,那对衣熠来说,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可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她遇上呢?衣熠有些头痛的蹙起了双眉,闭目养了会儿神后,突然间心生一计。
“姑娘,我们到了。”车厢外,程耞低沉的嗓音透过车壁,传了进来。
衣熠微微应了一声,面有恍惚地走下了车厢,又将自己怀里一直抱着的那两卷绢帛向玉瑶的怀里一扔,留下句“放进我屋内”的话后,便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小院儿中。
青枢见姑娘回来了,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领着其他几人纷纷向衣熠问好。可衣熠的脚步却丝毫不见停顿,直接来到迟尉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怎么?”迟尉并不知门外站着的人是衣熠,他还在与卢老丈讲述这一路的见闻,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还以为是婢子们有什么事情寻他,也就没有起身去看,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迟哥哥,你来一下正堂。”衣熠却没听出来迟尉略带不耐的语气,听到他在室内后,直接吩咐了一句后,扭身向着正堂走去。
青枢虽然不知为何衣熠的神色是如此的凝重,但也知道自家姑娘这是遇到什么危难之处了。在问过玉瑶之后,发现她也不得其解,于是便借着泡茶的机会来到了正堂,期望能在自家姑娘的嘴里听得一二。
“姑娘。”迟尉站在正堂的门口,向着坐在主位上怔怔出神的衣熠揖礼道。
衣熠回过神来,发现除了迟尉跟过来了之外,新来的卢老丈也跟着迟尉的身后走了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释然了。
她之前让迟尉陪着卢老丈,想必他将她的吩咐执行的很好,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陪着卢老丈。而自己又叫的这么匆忙,卢老丈会一起跟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这既是一个能让卢老丈了解邺都情势的机会,也是一个考量卢老丈的一个机会。
衣熠指着自己身侧的两把椅子道:“卢老丈,迟哥哥快请坐。青枢,上茶!”
青枢听到姑娘叫她,心里还有点忐忑,可却听到自家姑娘让她为两人上茶,心里不由暗喜,知道姑娘这是默许她在正堂里偷听的机会了。
迟尉等青枢倒过茶水后退至一旁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叫我等这么急着赶过来,是所为何事?”
“迟哥哥不知,今日我去廷尉府,遇到了叶飞飏,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件见不得的大事。”衣熠一想到叶飞飏此人,眉头便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叶飞飏?”迟尉听到这个名字,也有些如临大敌之感:“他对姑娘说了什么?”
“迟哥哥可知道御史大夫——刘孜翟?”衣熠没有正面回答迟尉的问话,直接开口向他问道。
“刘孜翟?”迟尉微微侧头,看着衣熠的神色中似乎带了些不可置信:“他这个人我自然知道,平平无奇,是肖相最忠实的左膀右臂之一。”
“最忠实?”衣熠听到这个词后摇了摇头,“他可不忠实,而且,他这个人,可比李盛博有野心多了。”
“姑娘这话是何意?”迟尉很是不解道:“刘孜翟与李盛博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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