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的神情又回复了平静:“老丈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卢老丈闻言,也微微一笑,重新半垂下眼睑道:“肖相多虑了,草民不敢奢望能从肖相您这里得到些什么,只是想让肖相爷不要那么决绝,一点机会都不肯给。
我家姑娘也并不是什么贪慕荣华之人,她只是想借由相爷一展自己的抱负,以此证明自己巾帼不让须眉之姿,还望肖相爷您能成全。”
肖相眯了眯眼,突然对一旁呆怔着,不知所以然的叶飞飏道:“飞飏,你带这位女公子先出去,我有话要与这位老丈单独说。”
叶飞飏微微躬身:“是,相爷。”
而后,便不顾衣熠意愿,硬扯着她的袖袍,将她带了出去。
“叶飞飏,你这是做什么!”衣熠一路挣扎着与叶飞飏走出了书阁,直到走下书阁的阶梯后,才挣脱叶飞飏的手掌。
“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女公子海涵。”叶飞飏也从冷酷霸道恢复到了一惯的翩翩公子之姿,笑着同衣熠赔礼道。
衣熠皱眉看着叶飞飏这毫无悔改的认错,只觉得心口被堵了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的自己难受。所以在叶飞飏躬身揖礼后,衣熠便已一步退后,不接受他的致歉。而她的视线,也由叶飞飏的身上转移到紧盯着书阁的大门,似乎想要以自己的眼神穿透门板,直接盯到门内的卢老丈和肖相的身上去,也借此忘却叶飞飏的无礼之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书阁之内,卢老丈已坐在了衣熠刚才所坐的位子之上。
“想必老丈您,就是十多年前名震各国的黎国三朝元老——卢老吧?”室内除了肖相与卢老丈之外,再无一人,所以肖相在提及这个敏感的话题时,姿态很是闲适。
“难为相爷您还记得老朽。”卢老丈的脸上也全无之前的恭敬之意,虽然坦然,却也绝不轻松,“原本只是一个寂寂无名之人,如今不过十余年的时间,竟成了宁国大名鼎鼎的肖相爷,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
“呵!”肖相品着卢老丈言辞中的不屑,很是不在意的一笑,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一敲,云淡风轻道:“卢老您谬赞了。想当初,让我发生如此翻天之变的,不正是因为卢老您的谏言,才令那一位做下那种决绝的决定的吗?”
卢老丈默了一默,似乎没有听出肖相爷话中的不善之意,“当初都是那一位的决定,身为臣子,老朽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哈哈哈!”肖相听闻卢老的推脱之词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边摆着手解释道:“卢老切莫误会,我这不是在笑您,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罢了。”
“相爷客气。”卢老丈的神情不变,好似实际的情况真如肖相爷说的那般,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而不是因为在嘲讽自己。
“卢老果真如同传言那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长袖善舞、足智多谋。在下佩服。”肖相突然开口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