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和衣躺下。玉瑶弄不明白衣熠此时的心情到底如何,误以为她还在生气,便闻言劝慰:“姑娘,您不要生迟小将的气,婢子在一旁听了许久,觉得迟小将的话不错,此时正是我们的用人之际,卢老丈虽不及迟小将他们,但他对我们黎国的忠心还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的。”
衣熠沉默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你放心,我没有在生迟哥哥的气,令我生气的并不是迟哥哥,而是我自己。我可真是后知后觉!如此浅显的情况,还需要在你们提醒和谏言后才被我察觉!我可真是……”
“姑娘!”玉瑶笑着摇了摇头,走近床边,轻声道:“这可不是姑娘的错,姑娘每日需要考虑的事情繁多,总会有顾及不周的时候。而且,我们在姑娘身边不就是为姑娘分忧解难的吗?想姑娘所想,忧姑娘所忧,为姑娘扫清前方一切障碍。此事本就在我们的职责之内,姑娘又何须为此生气?再说了,若是姑娘您自己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办理妥当了,那还要我们这些人作何?”
衣熠听了玉瑶的劝解,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又躺了一时半刻后,被青枢叫起吃饭去了。
饭后,迟尉刚要离开,却被衣熠叫住了:“迟哥哥,请留步。”
迟尉顿了顿,略带诧异地回头:“……是。”
“迟哥哥,适才我在房内思索许久,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想的事情也比我周到许多。”衣熠羞涩地笑了笑,见迟尉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后才继续道:“我虽然不赞同卢老丈的这种……做法,但想一想自己,又理解了他如此做的原因。至于我今日去相府的目的,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此事应该是被卢老丈办成了,否则他也就没有胁迫我的筹码了。”
迟尉微微低头,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倒是没什么,”衣熠故作大度的笑了笑,心里被堵住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些许,“只要他能完成我的目的,我可以不予计较。”
“姑娘不愧为我大黎的公主殿下!颇有几分先帝那般的广阔胸襟。”迟尉忙将一顶高帽扣在了衣熠的头上,自己也暗自吁了口气。
衣熠也不拒绝,只是突然变了神情,语带深沉:“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迟哥哥能为我解惑。”
“姑娘请说。”迟尉的一棵小心脏随着衣熠表情的变化而不断起伏,就这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他折腾的不成样了。
“我很是好奇,卢老丈现今隐瞒身份,只是以一个下人的身份随我去了相府,但为何肖相会对他如此感兴趣,还将我们统统逐出书阁,只留下卢老丈与他二人在书阁中密谈许久。难道,卢老丈本就是肖相所熟知之人?还是卢老丈与肖相之间曾有过什么接触?而在我们被赶出书阁之后,卢老丈与肖相之间密谈了些什么?肖相为何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卢老丈的要求?”衣熠所问的问题不可谓不尖锐,这些问题同样是迟尉所好奇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