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嘴唇不时的吧唧吧唧。
二更天,城中百姓基本都熟睡,官泽却惊醒,本以为下雨了,摸了一把脸,却借着月光看到手上是血,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十几只大老鼠在他身边打架。
这才明白,俩群老鼠是为了抢那一堆鱼骨头打起来的,这些大老鼠也不知平时吃了什么,个个都有半尺长,打起架来也凶狠异常,有一只被咬掉了前爪,又被叼着耳朵狂甩,那血也就甩到了官泽脸上。
“他娘的,一群臭耗子扰老子睡觉,滚滚滚。”官泽拿起大石头砸向那群老鼠,这大石头也砸的准,竟然砸死一只,剩下的一哄而散。
老鼠是散去了,官泽却再无睡意,枕着双手,孤独的仰望星空,拿起戴在胸前的银锁,银锁早已变成黑色,连那红绳都变成了黑绳,唯独银锁上刻的那匹马和几个字还能看清楚,正面是马扬前蹄而立,马两侧分别是两个劲楷字体‘官泽’!背面则是最常见的长命百岁。
“爹,娘。我今晚吃鱼了,你们晚上吃啥了?”官泽喃喃自语。
自从懂事起就在这破屋里落脚,街坊们告诉官泽,说他是装在一酒桶里,从河上游飘下来的,身上除了一个肚兜再就是这银锁,再别无他物。酒桶被佟德老爷子捞上来的,当时本以为那酒桶里还有酒底子,没曾想竟然捞出一个孩子。
佟德老爷子一生无妻无儿,孤苦伶仃,老天突然送个大胖小子,也把佟德老爷子乐坏了,虽然佟德好喝酒,但对官泽还算不错,可惜在官泽三岁时就死了,据说是喝醉了酒掉进河里淹死的,而佟老爷子的房子也被债主抵了债,迫不得已就寻了这破房子,从三岁起就住在这废弃的破房子,一住就是十年。
“爹,娘,你们在哪?”官泽不停摸搓着银锁,看着满天繁星,又回忆起那常做的美梦,爹娘围在身边,有衣穿,有饭吃,冬有火炭,夏有井水冰过的西瓜,过年的时候能吃到娘包的酸菜馅饺子,也能像人家的孩子一样放几声爹做的炮竹,砰啪声中尽显年味,就连睡觉都有娘轻轻拍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美美的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想着想着,渐渐又有了困意,眯着眼,刚要闭上。
突然!
空中一道刺目的光亮划过长空,这光芒距离百桥镇很近很近。
“嗯?什么玩意???”官泽噌下起身,几步跨到房顶上,看向空中。
紧接着,又是数道更为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光亮的虚影,这距离近的好似伸手能抓到一般,还能听到破空声。
数道那刺目虚影还未消失时,空中又是数十道光芒划过,镇子都被照的如同白昼,在光芒消失后远处传来了爆裂声,一些野狗吓的狂吠不止。
“火石雨?”官泽立刻想起在学堂偷听时,夫子讲过的火石雨,若见成片的火石雨便是吉兆,那火石雨是天外陨石所化。
据传说曾经有位皇帝的佩剑就是用天外陨石中提炼的陨铁所造,锋利无比,吹毛立断,砍普通的铁如同切瓜砍菜,后来献出陨石的人也被皇帝封官赐爵。
官泽眼睛顿时放了光:“距离十多里地,哈哈,我要发达了,找块陨石献给皇上,我就能当大官了。那才对得起我这官姓啊。”官泽立刻背起了那脏兮兮的大竹筐,把晚上没吃完的一个玉米饼子揣进怀中,抄近路出了城,直奔正北方而去。
夜路对于官泽并不陌生,从小就胆大的他经常夜里出城,去南面的坟地偷吃供果,从小到大,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干过,走这样的夜路对官泽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官泽哼着曲小跑,满脑子都想着自己会如何升官发财,一路上笑了好几次了。不时的嘟囔几句:“做了官的话,一定要把叶玲和六婶接走。让六婶当我的干娘……不对,六婶当了干娘的话,和叶玲不就成了兄妹了?那还怎么娶她?对,先娶叶玲,就可以把六婶当娘了。对,就这么办了。”官泽心中算盘打的挺美。
距离百桥镇正北方十五里的一片小树林中,占地有二十多亩的树林此刻几乎被夷为平地,只剩下外围一些小树没倒,不过也被那爆裂之力震的有些歪扭,一些倒地的大树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近百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砸出一些大小不等的土坑,那些石头此刻却也在燃烧着,也不知飞了多远,已经烧的通透,红彤彤的在夜里格外光亮。
在石头不远处,一寸许的青铜刀把露在土外,刀把上一颗浅蓝色的宝石被周围红色火光映出了淡紫色,爆裂之力震飞了不少树叶,待周围平静时、几片树叶慢慢落下,不偏不正的盖住了那宝石。
官泽远远就看到了火光,不禁加快了脚步,小曲也更加欢快,仿佛看到了皇帝在朝他招手,金银财宝在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