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于府后街是紧挨着于府南面院墙的一排房子,住在这里的大都是于府的奴仆,街尾有家小酒肆,于府下人若是不当值也常来喝几杯,店里供的几样下酒菜味道也还算可以。
两人沿着街边晃到了酒肆,福贵是这里的常客,进门就有个小厮过来送几盘小菜,又搬来两坛杂酒。
“拿回去,也不看看是谁来了,将你们家上好的花雕拿两坛过来。”福贵冲着小厮喊道。
小厮笑嘻嘻的又搬来两坛上好的花雕过来,两人就此喝了起来。
“喜来哥,前两天那事真太感谢你了,要不是大哥,小弟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福贵拿了两个瓷碗一一摆好,倒入酒,自己先端起来,“小弟我在这里先干为敬。”
喜来也端起来品了一口,说道:“你小子运气好,刚好碰上那家的帐房是嵊州人。我当时跟着我们老爷在嵊州时,和他打过照明,倒是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怎么样,打听出什么内幕了么?”
“打听出来了,说是彩…就那铺子,欠了他们几千两白银的货款没付呢。”福贵小声的在喜来耳边说,“你说老夫人没事查人家铺子干什么啊?”
“这事我们这些跑腿的怎么能知道,主子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喜来又端起瓷碗喝了一口,顺便给福贵倒满。
福贵夹了个花生米,扔到嘴里嚼了起来,颓唐着说:“也是,我们就是个跑腿的。管这闲事干嘛,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么呗。”
说着,又端起碗一干而尽。
福贵原本就好吃酒,今日吃的又是平日不常喝到的上好花雕,一碗接着一碗,都不用喜来劝,不一会就醉了。
因是晌午,店里也没其他客人,酒肆的掌柜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刚那小厮独自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
“福贵,福贵,你其他家查的怎么样啊?”喜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轻轻的在福贵耳边问道。
福贵喝的晕乎乎的,那还有什么顾忌,满嘴喷着酒气,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其他…其他…家我...我去查,人家账房根本就不理我。我…我…后来又去找了那个账房,让他帮忙…帮忙问问,才知道彩绣坊…一共…一共..欠了四五家…的款都没给呢。”
“你知道总共欠了多少银子?”喜来小声的问道。
“这...怎么…能…能问出来,我…我…就自己编了一个回上去了。你...你想啊,一家欠了几千两了,四...五家加在一起不就有一万多两了么?嘿嘿…我…我”福贵后面话还没说完,晕倒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喜来想问的都问到了,没再管他,扔了一锭碎银子到柜台后的小厮怀里,快步出了酒肆。
小厮正睡得香,被银子砸醒,迷糊的四周看看。先是看见一人走了出去,又见福贵歪倒在桌子上,这种人他见得多,喝多了就躺在这,等下酒醒了自然会回去。早就见怪不怪,收好银子,又靠着墙闭上眼睛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