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的种师道身上,实属难得,可见他今日心情相当不错。
“呃……这倒是,”高守苦笑道,“在下也从来不是真君子。”
“世上又有几个真君子,真君子做不得事,老夫就从不自认为是真君子,因此,子御在此间,但说无妨。”章经略笑吟吟补上一句。
章经略的坦诚,令人咂舌,高守又是泛起一阵意外,不过稍稍回想,也明白,章经略与种师道都是尽力在营造缓和融洽的气氛,希望自己能感受到好意与认同。
高守不是扭捏性格,点了点头,指着棋盘道:“忞山先生布局环环相扣,看似全然守势,实则以守为攻,若是选择跟他对車,他只要放弃这颗車,全力攻击将军,三步之内,可杀将。”
棋局的玄妙之处,就是点破之后,发现原来道理如此简单。
“噫……老夫怎就没有想到?”章经略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头。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下了昏招。”种师道摇摇头,自嘲笑道。
“旁观者清而已。”
谦虚一句,还是要有的,这是做人原则,在前世,高守也是这样性格,尤其是在觉得对方值得尊重的时候。
一直微眯眼睛,瞄着高守的忞山先生,哈哈笑了几声:“好一个旁观者清,既然已看清棋局,你这旁观者,可还能破我棋阵?”
高守看了看章经略。
章经略毫不犹豫的说:“能破便破了他,老夫一早上都没赢过忞山先生,已连输四局……”
“五局。”忞山先生严肃起来,较真的伸出五个手指。
“好好好,五局,五局。”章楶无奈的点头承认。
高守为之莞尔,然后目光下移,落到棋盘上,集中注意力,再细看棋局。
黑色与红色的棋子,棋盘线路,走棋规则,攻防转换等所有情况,在高守脑海中高速运转、结合、晰分……
不同的走法路线,各种结果,几息之内,一一呈现在心内。
最后再结合忞山先生的棋路、风格,得到两种攻守方式,或可破忞山先生固若金汤的棋阵,高守选择了其中一种。
“拱卒。”
“这没用……”
“再拱卒。”
“我要吃你马了。”
“嗯,知道,再拱卒。”
“这……”
看到高守连续不按章法的怪招,一贯泰然自若的忞山先生,微微皱起白眉,手中棋子悬在棋盘上,迟迟没能放下去,举棋不定。
“你要弃马保卒?”种师道忍不住讶异问道。
棋子中,马的杀伤力与作用,比卒大很多。
“那就要看忞山先生如何选择了,一卒过河,能顶半車哦。”高守没有正面回答,故作玄虚的把问题推给忞山先生。
“哼,先吃了马,你又能奈何?”
忞山先生还是选择吃马,且他从高守言语中,听出高守有意提醒卒子的重要性,他当然不会自乱阵脚,被高守牵着走。
“继续拱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