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动不动就要责骂下人摔碎东西。
多少下人都给骂走了,如今身边就剩一个安歌伺候着。
说起来,安歌这么个貌美的姑娘伺候个疯婆子,还真是可惜了。
杨丕国心里念头一动,抬脚往杨氏的院子走去:“好几天没给姑母请安了,去看看。”
还没进房门,安歌就捂着红肿的脸出来,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眼泪。
杨丕国怜惜的问道:“安歌姐姐这是又挨骂了?”
安歌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
屋里的杨氏耳朵尖,听见外面的声响,知道是杨丕国来了,扬声“呸!”了一声。
“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姑母?”她尖着嗓子说道:“将我的钱花光,田庄店铺也骗走,如今看我又老又没用,就被扔在这个偏院里自生自灭,可怜我儿子都见不上一面。”
杨丕国觉着没意思,进屋先行了一礼,直起身子说道:“姑母,表哥不来看你我也没办法。
之前去袁家找了两趟,还没进府就被撵了出来,我又能怎么办?
再说了,您不要天天妄自菲薄,这个院子可是当年先皇后未嫁时住过的,您在这里养病是沾了喜气。”
许久不见的杨氏,再无之前在信国公府的养尊处优,面容憔悴的竟似老了十岁,眼角还有当初被打破了相的疤痕。
杨丕国提起先皇后,杨氏更一肚子的气:“哪门子皇后,不过是个没福气的,连宫门都没进去!”
杨丕国抬起耷拉的眼皮:“姑母,祸从口出!”
杨氏怔了怔,突然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当初就不该找宁王求救。”
好好的露了自己的底牌,宁王奸诈,没有答应她的条件,反而自己贴了上去。
林嫣手里的东西,肯定尽数被宁王算计去了。
是她太傻,才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杨丕国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姑母手里可还有银子?”
杨氏警惕的瞪大了眼睛:“没了,全都给你了!”
“姑母,”杨丕国上去一步:“侄子如今遇到了贵人,若是成了,咱们就起来了。
到时候袁家哪里还拦得住您见表哥?您再换个世家的好儿媳妇都是可能的。”
杨氏冷笑:“白日里做的好梦!你可别遇见什么要你命的贵人!”
她是看透了,没有权利没有银子,在京城举步难行。
济宁侯府败落至此,又有什么可以被贵人看重的,莫不是骗子吧。
杨丕国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想杨氏说了二皇子带自己觐见建元帝的事情。
“侄子这可是得了天大的机缘能见万岁一面。万岁说了,若是事成,二皇子和我立了大功,将来荣华富贵享不尽。”
杨丕国不无得意,因为自己读过几年书,自认有些才华,却因为老济宁侯的事情被宁王打压而不得志。
如今能有一番机会报效朝廷,张翅高飞,试问哪一个男子能抵挡住诱惑。
若只是二皇子自个儿说,他也不信,可是建元帝都亲口允诺了,哪里还有不成的道理。
杨氏却鲜有的清醒起来:“万岁的话,能信吗?信国公当年可也是……”
“这是两码事。”杨丕国打断杨氏的话,不以为然:“信国公做下背信弃义的事情,自然不得人待见。侄子这不过是找个东西献出去,还能碍了谁的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