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么详细的。但是,因为是王子腾,所以贾珉就说的很详细了。
王子腾问到了他对于北温都拉局势的看法,叫贾珉意识到,这可能不是随便问问,而是有目的的。
他不想叫王子腾在这里有什么误解,或者确切地说,不想让王子腾对于鞑靼人有轻敌倾向。
“好,珉哥儿先回去吧,这几日我也不走,过后再叙。”
说着,王子腾端起了茶杯。
“舅舅一路鞍马劳顿,就早些歇息吧,外甥告辞。”
贾珉这边退出,江师爷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此子你怎么看?”
王子腾问道,
江师爷跟了他二十多年了,王子腾一直非常信任他。
“此子心思缜密,说话条缕清析,每每有新奇大胆之计,且做事脚踏实地,实为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此后辈,恭喜世翁了。”
“倒是有些小聪明,不过,也是桀骜不驯、锋芒毕露之辈,今后还需磨练啊。”
虽是如此说,王子腾脸上却有欣赏之色。
“他初到贾府,跟人家有些摩擦,也不奇怪,等到他将来历练一番之后,就会变得世故圆滑起来。怎么说,它也是世翁的外甥,比别人还是要亲近的。”
“世翁也不要怪我直言,在世翁四家的后辈中,也就以此子最为出色了。”
江师爷这一番话,至少表明,他对于贾珉以前在贾府的事情,都是比较了解的。
“此子倒也确实有些本事。他的一身功名和如今的地位业绩,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仅是这一点,就不是别人能比的了。”
“有的人说他是靠了我的帮衬,才有今天的。其实,你是知道的,这些跟我都是没什么关系的。”
“是啊,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清楚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也实在难得一见了。”
“只怕是锋芒毕露,树大招风啊。”
“这也难怪,世翁年轻时,不也是血气方刚,屡受挫折?”
“算了,不提此事了。对于北温都拉之事,你是如何看的?”
“我觉得贾珉说的有道理,不可轻易言战。”
“只怕是朝中人都不是这么看的,现在,对北温都拉的开战言论甚嚣尘上,似乎圣上也动心了。否则,哪里至于叫我到这里来一趟?”
“此事世翁还需仔细斟酌。”
“罢了,待我在这里待上几日再说吧。”
第二天,贾珉派了一个排的士兵,护送王子腾到各处。把兵派了出去,贾珉也就不管了,任由王子腾自己活动。对他到了哪里,干些什么,也不关心。
王子腾也找了府兵团和衙门的官员们问话,不过,自从那晚谈话之后,却再也没有找贾珉问过话。
贾珉也乐得清闲,每日早晨到王子腾这里来请安一次,尽了晚辈礼数,也就去了。对于公事,也不再提起。
他也明白,象王子腾这样的人,能够爬到今天这样的高位,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想做出什么决策,也必是前思后想的结果,并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自己把自己该说的都给他说了,也算是尽到自己的义务了。
现在跟自己在贾府的时候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做主,或者可以自己强行做主。
但是,现在自己属于官场中人了,虽然在卜奎可以一言九鼎,但是,在朝廷里,还是个小人物。许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十一月初七晚上,王子腾把贾珉叫到了驿馆。
“明日我就要启程回帝都了,关于我此次到这里的意图,想必你也能换猜到几分。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对北温都拉开战一事,你是如何看法?”
“我坚决反对开战,此时开战,必输无疑。若是舅舅专为此事而来,我也劝舅舅勿做开战之想。”
“你可知道如今朝中人都是如何看的?”
“我取得了南温都拉之战的胜利,只是个特例。其中有许多偶然因素。也带着一丝侥幸。鞑靼人比四大部落的的战力更强,想打败他们,绝非易事,舅舅千万慎重。”
“不瞒舅舅说,我的军情人员,现在还在鞑靼人那里侦察,此事已经持续很久了,我对那里的局势还是清楚的。你我是舅甥关系,不管舅舅如何看我,我必须为舅舅负责。至少要向舅舅提供真实的看法,以免舅舅做出误判。”
“若是非要开战,你认为由谁来主持大局合适?”
“我,但是,也得有两个前提条件。”
“你?”
王子腾盯着贾珉。
“对,就是我!”
贾珉也盯着王子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