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大嫂子,琏二嫂子,林姑娘,你们回去吧。只要有一份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的。林姑娘,天气冷,小心风寒。我给你那灵芝粉,记得常吃。走吧,不要管我了。”
“珠大奶奶、琏二奶奶、林姑娘,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和喜鹊在这里陪着,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几人知道说也没用,就只好先走了。留下了平儿和喜鹊在这里陪着贾珉。
“平儿,别人都劝我,怎么就你不劝我呢?”
“我劝你?劝你有用吗?你会听吗?跟了你这么久,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即便是九十九条牛,都拉不回来的,我才不费那口舌呢。”
平儿嘴上说的轻巧,却拉着贾珉的胳膊,把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遍,见没什么伤害,这才心下稍安。
贾珉复又跪下,平儿也跟着跪下了,见平儿跪下,喜鹊也跟着跪下了。
“平儿,我自跪我的,与你何干?快快起来。”
“你在这跪着,我又怎么能站着?既然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你上刀山,过火海,我也是上刀山,过火海的。是生是死,都是与你生死与共的。”
一听得平儿如此说,贾珉立刻就流出泪来。心里是既高兴,又愧疚。
平儿见贾珉哭了,自己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旁边的喜鹊也抽抽啼啼地哭了。
“家里人也都惦记着你呢,出来时遇到宝姑娘和蓉大奶奶,也叫我给你捎话,不要太固执了,心意尽到就行了,总要保重自己身体和前程要紧。”
平儿虽然说是遇到宝钗和可卿的,但是,贾珉心里却是明白的。
哪里就会那么巧遇到,必是两人在那里特意等候,才叫平儿给传话的。
一时之间,贾珉觉得,即便是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今天是正月十五,此时又是白天,长安街上,行人来往如织。
见到贾珉如此,又有两个女子一起跪着,就纷纷过来围观。有的人昨天就知道此事了,于是就纷纷宣讲,借此显示自己消息灵通,见多识广。
人们不免就议论纷纷。
有说贾珉傻的,有说他愚的,有说他忠的,也有说他奸的。
更有说他跟皇上作对,胆小怯战,丢了天朝上国体面的,不一而足。
倒是对平儿和喜鹊,众人纷纷称赞,说她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堪称烈女。
平儿听了,倒是有些沾沾自喜,倒是把喜鹊弄得满脸通红。
快十一点时,宫里出来一队兵马,带队的,正是周彤。
“怀远,皇上有旨,将你带去五城兵马司看管,听候处置,得罪了。”
贾珉听得如此,知道事已不可为,就站了起来,仰天长叹一声。
“走吧。”
贾珉说着,扔下那张条幅。就向南走去。
平儿、喜鹊、周彤等,在后面跟着。
不一刻,就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中城兵马司。刚进院子,就遇到了裘良。
“裘指挥使,我给你送人来了。”
周彤给裘良介绍了情况。
此事裘良昨天就听说了,如此结果,倒也不感到吃惊,跟周彤交接了,就算是接收了贾珉。
“裘指挥使,怀远跟我和左林良是同科一甲,还请你多多关照。”
“周老弟放心,自然会如此的。”
“怀远,想开些。但愿你是错的。”
周彤拍拍贾珉肩膀,神情有些萧索,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走了。
“平儿姑娘,你们就回去吧,珉兄弟是我的好友,我跟珠大嫂子又合伙儿做着生意。有我在这里,你们还不放心吗?你们在这里,终究是不方便的。”
“平儿,回去吧,我没事儿的。”
贾珉对平儿也有些不舍,但还是劝她回去。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反倒叫人难受。
平儿虽然不舍,也知道裘良说的有道理,又叮嘱了贾珉几句,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唉,珉兄弟,昨儿个你那么一闹,我就想到会有今天。你也真是的,不见你就不见呗,又何必如此执着。”
“我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倒也是如此。珉兄弟若是不如此做,也就不是你了。这份胆识,便是我这里的人议论起来,也是很佩服的。”
“哪里谈得上什么胆识,只是困兽犹斗罢了。”
“昨儿个我一听说此事,也想去劝你来着,想来想去,去了也是没用,反倒是自讨没趣儿,倒不如在这里等着你呢。走吧,都给你准备好了。”
“裘兄倒是有先见之明。”
“不仅是我,别人也都知道你会是这个下场的。上上下下同声开战,就你一个不知死活的,在那里螳臂挡车,你不倒霉谁倒霉?”
“现在好了,我该做的都做了,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以后跟我再也没有什么鸟关系了。裘兄,我饿了,弄些酒菜来,我要一醉方休。”
“好,稍待片刻,我陪你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