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们走了,张德财和高大壮随着贾珉进屋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团长的身份,给你们下命令了。”
“珉长官,你永远是我们的团长。”
张德财还在哭哭啼啼的。
“是啊,珉长官,皇上不认你,我们认你。既然把你罢官了,我们也不干了,以后就跟着你去做生意发财去。”
高大壮似乎想说得轻松些,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跟哭没什么两样。
“你们不要说傻话了。张德财继续在这里留守。把家看好,等到将来府兵团的弟兄们回来时,也好有个安身之处。”
“高大壮,你这几日就带人返回卜奎,去向冯幕僚长报到。”
“珉长官,我们是你的亲兵,永远跟着你。”
“我现在只是个平民百姓了,哪里还能用亲兵?再说了,我还用你们保护?回去告诉冯幕僚长他们,保住卜奎。临走的时候,到兵部去知会一声。”
“另外,回去告诉冯幕僚长他们,我把妙玉、晴雯、沈冰衣姑娘和画眉姑娘托付给他们了。现在,你去荣国府,把平儿和喜鹊姑娘接来住下,我到刘家庄去一下,今晚儿晚些回来。若是别人来了问我,就说不知道我到了哪里,去吧。”
贾珉交代完毕,就出门骑马离去。
因为后天就要出征了,长安公主的人马,已经在前几天就撤走了。此时野渡居偌大的院落,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贾珉刚走了不久,长安公主、李成斌、立春、立夏、立秋和立冬就来了。
在大门口,被哨兵刘福山给拦住了。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兵营重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刘福山,怎么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你们是何人?我不认识你们。”
“刘福山,这才走了几天啊?怎么就连我们都不认识了?行了,别开玩笑了。”
立春还以为刘福山在跟他们开玩笑。
“刘福山,我们是来找珉长官的,让我们进去吧?”
长安公主出面说话了。
“这里以前是有个珉长官,但是,如今没有了。珉长官叫皇上给罢官了。”
就在此时,张德财出来了。
“珉长官不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刘福山,放他们进来,叫他们自己找找吧。”
不一会儿,一行人出来了。
“刘福山,你告诉我,珉长官到底往哪里去了?我们后天就要开拔了,是来向珉长官告别的?”
长安公主还不死心。
“又没有人花钱雇我们给看着,我又哪里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你们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殿下,走吧。珉长官如今是不愿意见我们呢,回去吧。”
李成斌无奈,只好说了实话。
其实长安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就只好上马离去了。
长安这帮人刚走,宝玉、贾蓉、贾环、薛蟠就来了。
“珉老四在吗?”
宝玉几个人,刘福山都是认识的。对于这几个逃兵,从来在心里都是瞧不起的。他们跟珉长官关系不好,也都是知道的。
“珉长官不在,出去了。”
“出去了?怕是不敢见人了吧?如今他官儿也没了,功名也没了,我们四个都是王家府兵团的军爷了,叫他出来给我们磕头。”
贾环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好,我领你们去找他,叫他给你们磕头。”
于是,刘福山带着四人,进了宿舍。
张德财,高大壮和大兵们都在。
“高队长,张班长,这几个人要找珉长官,说珉长官现在官儿也没了,功名也没了,叫珉长官给他们磕头。”
下一刻,宝玉、贾蓉、贾环、薛蟠才意识到,这次到野渡居来,是他们此生犯的最大错误之一。
二十多个憋了一肚子气的大兵,一拥而上,把四个家伙就是一顿胖揍,直凑得几人跪地求饶,才被放了出去。
回府后,宝玉立刻找老太太告状。老太太听了,自然把贾珉大骂了一顿,后来细细打听了经过,才消了点儿气。
“这事儿你们做的也过分了些,珉哥儿刚罢了官儿,他那手下自然有气的,此时去挑衅,岂不是自讨没趣儿?算了,回去叫太医看看,后个还要开拔呢。”
正月十八一大早,贾府就热闹起来了。辰时正,老太太率领贾府全体主子,在大门口给宝玉、贾蓉、贾环、薛蟠送行。
这是特意请马道婆给掐算的吉时。
千般不舍,万般叮咛,最后还是不得不洒泪相别了。
望着几人骑马离去的身影,人群久久不愿意散去。直到终于看不见了,还在门前站着。
贾母回头看看人群,不禁皱了下眉头。
“这几日净忙着送宝玉他们几个了,似乎也没见到珉哥儿。你们谁知道珉哥儿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众人都不知道。
“唉,这个珉哥儿,宝玉他们要去挣军功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送一送。走吧,都回去吧。”
众人正要回去,两匹马疾驰而来,到了跟前停住了,两人翻身下马。
众人一看,这两人都认识,正是张德财和高大壮。
两人走到老太太跟前,双双敬礼。
“给老祖宗请安了,我们珉长官带着平儿和喜鹊姑娘,昨日回山东老家了,今日来通报一声,也好叫贵府知道。”
说完,也不待众人如何反应,转身上马驰去,只留下贾府一帮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