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咱们那时斗不过贾珉,咱们认了。毕竟还我们自己有错在先。输了也就输了,贾珉也没对咱们怎么地,更不会象你这样会对待咱们,你就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后路?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们还想活着回去吗?牛继宗,你知道不知道,如今我想弄死你们,就弄死你们?”
“你叫咱们给家里写信拿钱来,咱们也写了,你还要怎样?”
“钱是钱,即便你家里拿钱来了,放不放你们,也要看我高兴不高兴。现在我就不高兴了,所以,我决定,拿钱来了,我也不放你们,就在这里做一辈子奴隶。”
“你们俩到底打不打?”
“不打!”
牛继宗和柳芳,这个时候,倒还真有点儿骨气。
“不打,好,你们有骨气,我就成全你们。来人啊,每人十四鞭子。”
那个兵卒过来,打了牛继宗和柳芳一人十四鞭子。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人加二十梱草。干不完的,晚上停饭,关笼子。”
说完,贾环重又坐下,慢慢地喝茶。
他想起了在野渡居里被关笼子和停饭的事。
原来动辄关人家笼子和停饭的滋味,是这样美好。怪不得珉老四总是愿意用这招儿呢。
只是这回便宜了这个珉老四,若是他落到了我手里,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宝玉叫鞑靼人给弄到哪里去了呢?过几日,还得好好地查查他,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只要府里的钱一到手,就把他给灭口了。
只是府里谁会来呢、可别是珉老四来,那个家伙可不好对付。
不过,也没事儿。如今他丢官儿了,手里没有府兵团了。
便是有几个跟他不错的,到了这里,也是我的天下,蹦跶不起来的。
最好把珉老四也除掉了,将来府里就是我的天下了。
宝玉、王信,加上牛继宗他们四个,一家五万两银子,加一块儿,也有三十万两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拿着三十万两,离开北温都拉这个蛮荒之地,到繁华的江南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贾环一边心里做着美梦,一边在羊皮上迷糊着。
“百夫长,百夫长。”
贾环被一个声音惊醒。
“哦,是格日图啊。”
“百夫长,信写好了吗?”
“写好了,你就去跑一趟,到时候,分给你一成,就是三万两,顶你做一百年生意了。”
贾环说着,把王信和牛继宗等人要求家里拿钱赎人的信,交给了格日图。
格日图是这里的羊毛商人,经常来往于北温都拉和卜奎之间。最远的,甚至还到过宁古塔和盛京。
此次,贾环就是叫他到帝都,联系自己家里和王信等人家里,勒索钱财的。
“百夫长,这几家真的那么有钱吗?”
“有钱?这些家的钱,说出来吓死你,别说这五万两,就是一家五十万两,他们也是有的。他们都是嫡子,家里舍得花钱的。”
“既是如此,小的就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到帝都去。但愿百夫长讲信用,到时候该给我的那一份,可要给我。”
“格日图,放心吧,差不了你的。”
格日图上马离去,贾环重又躺到了羊皮上。
此时,在那些打草的奴隶当中,一个叫做宋二的,冷冷地盯着贾环做的这一切。
宋二是昨天到这里来的。他也是参加北温都拉之战的朝廷兵卒之一。
因为队伍被打散了,一直在草原上流浪,先后给多家当过奴隶,多次逃跑。
昨天,因为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到豪格大人家里偷吃的,被抓住了,就留下当奴隶了。
天傍黑,今天的牧草终于打够了。
贾环和兵卒们押着王信和牛继宗等人,回到了家里。
把王信等十多个人关进了一座地窨子里,一个兵卒端进来一大盆面糊,十来个人拿起破碗,争先恐后地抢着吃了起来。
现在,王信和牛继宗觉得,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往日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以至于许多时候,他们都会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吃过饭,王信和几个人又聚集到了一起。
旁边那个便盆里的气味,他们早就适应了。
“唉,当初真是不该不听珉兄弟的话啊。否则,哪里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每天这个时候,王信都要把这些话,重复上几遍。
“唉,若是皇上听了贾珉的话,哪里会有今天的下场?”
“当日我们还嘲笑贾珉,没想到,最后是我们成了笑话。”
牛继宗、柳芳几人,也是相似的话语。
“还不睡觉?再啰嗦,把你们扔到草原上喂狼去!”
外面传来兵卒凶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