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笑道:“如果你是来贺喜的,老夫定当代为转达,相信你大师兄也会明白,感激你的。”
贺喜?她怎么可能会是来贺喜的!
“陶屋先生,你说的贺喜,是什么意思?”王晓荷心里一颤,感觉这根救命稻草不仅没抓稳,水反而淹到胸口了。
“你不知道啊?主公他快要成亲了,明日就动身回车臣国。”陶屋先生欢喜的笑声像把刀子刺进她的心口。
王晓荷郁结的心顿时碎裂一地,原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什么白马王子,拐个皇帝回现代,都是假的。她怎么忘了古代男人都是可以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的,想让她当小老婆和小情人,门儿都没有!
“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王晓荷眼眶湿润,鼻子一酸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的厢房,痛哭一顿,不停的咒骂着有臣殷治,恨死他了,这个花心大萝卜,翻脸无情的家伙。
痛苦一顿后眼睛又红又肿,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午时,卫闲春仍旧玉树临风,看似清闲自在的来看望她。
王晓荷企图遮住脸,却被他拨弄的毫无反击的余地。
他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疼的摇头叹息,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真是动了真情,也不枉他那位沉着冷静的大师兄对她的一片苦心。
“大师兄走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卫闲春说着,用深井打来的冷水沾湿毛巾为她敷眼。
果然十分清凉,眼睛好受多了。“卫师兄你人真好,不像大师兄那么翻脸无情。”王晓荷来个鲜明的对比,要是能当着有臣殷治的面这样糗他,那才痛快。
卫闲春笑道:“小师妹,你可真是误会了,大师兄虽然不辞而别,但他是有苦衷的。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还托我好好照顾你。”
王晓荷撅着嘴,喃喃细语,“我才不信,你跟他是一伙的,自然会帮着他说话。”
没想到这个小师妹居然这么鬼灵精,看来大师兄真是要头疼脑热了。卫闲春笑意未决,“你连我也不信?我要真像你说的不值得信赖,大可以再简夫子面前拆穿你女扮男装的身份。”
“千万别,好师兄,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看了眼卫闲春投来的善意目光,郁结的心缓缓放宽,舒心的呼出一口气,卫闲春确实没理由骗自己,相反她觉得十分亲切,就像亲哥哥一样。
“这么说的话,我没有失恋?”王晓荷黠问道。
失恋?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语,不过用来形容男女情分的一刀两断倒也很凑合。
王晓荷总是这么古灵精怪,她若真是个男子,一定和他拜把子结交。
“当然不是,大师兄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卫闲春哭笑不得,看她现在生机勃勃没有那么颓废就安心了。
王晓荷开心的不得了,“那我就放心了,他走了就走了,从今天开始,就是本姑娘甩了他!”她才不稀罕有臣殷治回来找她做小老婆,天大地大,自然会有更适合自己的去处,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黄昏渐落,夕阳洒下一层金缕衣,披在葱茏的青山绿水间,映照着少年青涩的容颜,孤舟唱晚,华灯初上,无数个日与夜就在悄无声息间流淌,唯有笑声与泪水清晰的刻在时间的第四维度里。
人的记忆从一开始就挥之不去,多少个人生变故如噩梦般千浪迭起,也终会百川归海,汇进时间的漩涡里再次苏醒和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