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珞一声喝下,刘秉章原本疼得扭曲的脸顿时煞白,额头上惊出了一头细碎的小汗珠,嘴巴张着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抓住他心里的唯一的软弱,只用三言两语地就把他摄进套子里了,问得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简直毫无退路!
果然人不可貌相,先前看她的做派,只当她是个惯会胡作非为的毛丫头,谁承想竟是厉害的主儿,半大的孩子玲珑的心思。
一番斥责下来,大惊过后刘太守的心神渐渐稳了些,他垂着眸子快速在心里盘算着,从前为了闯出一番名堂来给老刘家看,他不得不抱紧镇国公府这条大腿,现在徐庆忠这个“妹夫”一死,他的靠山便倒了台,即便有老夫人看得起他,那他在徐家人跟前也矮了一大截。
刘秉章抬眼又瞄了一眼徐庆之的脚,今日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丝毫不顾及过往的交情,让自己当众丢尽了脸,想到将来若是眼前的人当了镇国公,那他与镇国公府还有个屁的交情,再拿镇国公府当靠山?想都不要想!
思来想去,刘秉章最终抬起了头,瞧着眼前那几个正得意的徐家人,暗暗咬牙道:今日我若是下地狱,也得拉个你们做陪葬的!
“刘某这些年来确实为徐家尽了本分,集资敛财哪一样不是为了徐府?大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查一查!”
刘秉章满腹的委屈在胸,一个身近七尺的男人就这样依在一个女人怀里苦苦地哀诉,那模样任人瞧了都觉得可怜巴巴。
他这样说就是认了?徐珞的眼底瞬间绽放出一朵妖花似的明艳诡丽。
果然刘秉章话音刚落,府衙内的百姓便把目光放在了徐家父子三人身上,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皆道怪不得这刘太守敢公然在这丰平城内聚敛民财,原来是有镇国公这个靠山在。
镇国公在朝堂在帝君哪一个面前不是地位非凡的,圣上重视开国蒋勋一族,百官无不为徐家的功勋所折服,跟他们沾上亲的,不说飞黄腾达在朝上谋到立足之地也不过小事一桩。
原以为镇国公这种靠血汗打下荣耀的家族会体谅入仕的不易,举荐人才时定会选贤任良,不想一将功成便忘却万骨枯,任奸贼横行,实乃辜负了百姓的厚望。
徐庆之虽身在公堂,两耳却也不歇着,时刻听着堂外的动静,他徐家皆是忠良之辈,品性德行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怎能因这莫须有的罪名丢了两代人的圣誉。
“那刘大人可有签那卖身契?”乱作一团的庭上忽的传出了一道清脆娇柔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你!”刘秉章虽没直接承认了徐珞的家仆之说,委婉的回答已然令大伙心里明白,可他没料到这小姑娘会问他这种问题!
卖身契是什么,在场的诸位个个无不知晓,卖了身为奴为婢,恐后无凭,立此并照,这东西若是签了,便世代为奴,即便将来赚足了银钱赎了身也摆脱不了这个污点,走到哪都要低人一等,他还能做这丰平太守?
“我又不是你徐家的奴才,为何要签那卖身契?难不成你们徐家拿了银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刘太守盛怒之下狠狠咬着徐家这个“把柄”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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