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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却忽的不敢再开口,她再愚笨也听得出徐珞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此刻跪在这与他们父女哭诉,再请求帮助无异于投鼠忌器,不仅不能指证刘太守的罪行,还会落得个蛊惑栽赃朝廷官员的罪名,毕竟她愤言告状在先,言辞不一在后,现下大喇喇跪在徐将军面前哭诉落在这围观的百十人眼里又是铁证,到时候就算是天大的委屈也洗刷不清了。
“玉玲姑娘,打官司告状最忌讳的便是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你前后如此言辞闪烁说法不一,与我们说的与同太守讲的截然相反,现下太守大人不在,四周又有这百十双眼睛盯着,旁人见了会说我们串谋,即便我们想帮你,也实在有心无力,不敢做保。若果真有冤屈你也不必同我们讲,你可以同那太守申辩。”
“我…”玉玲张开的嘴巴只发了一个声就再无说下去的机会,徐珞等人已向厅内的另一头走去,眼看着他们渐渐后退的步子,玉玲仿佛瞧见自己的天儿乌云渐拢,至此她悔不当初,若不是当时自己那么狭隘地信了太守夫人的“好言相劝”,今日她也不会进退两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府衙内安静了不过片刻,在一阵勒马的嘶鸣过后,府衙内又躁动了起来,众人循声回头,就瞧见外头那去而复返的人。
周康的脚步倒也是个利落的,一炷香的功夫那匹去而复返的枣红马已到了府衙门外,瘦弱高挑的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摸着怀里鼓起的东西一个健步跨过了三两台阶,那双狭小的鼠目里露出一两点精光。
府衙内见周康面露喜色的回来,早有人让出路来请他先行,衙役高呼着“大人,周康回来了!”一路小跑至后厅唤人。
徐氏父子抬起头来就看见那得意洋洋的周康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徐珞的目光落在周康那凸起的胸前,不禁兀自冷笑道:果然有这玩意。
周康见那父子几人皆紧张地瞧着自己,心里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他示威似的拍拍胸脯的东西,无声地说道:叫你们嚣张,等下有你们哭的,将军又怎样?镇国公府又怎样,证据在我们手,看你们还敢不敢在太守大人面前威风!
“果然是个奴才,一副奴颜卑膝的样子!”一道冷蔑的声音从一副流银狐首面具下传来,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竟也敢跟他们示威。
“三哥你说错了,这天底下除了圣上,哪个不是奴才,你骂的那个人不过是奴才的奴才,何劳你费神呢?”徐珞话毕便得到自家三哥冷哼一声,她知道他不是瞧不起当奴才的,而是惯是瞧不起这些正事不做,只知狐假虎威的人,索性也不与他争辩,这种人不管是谁都会厌恶,不过恶人自有恶人惩,她又何必管。
“周康,证物可取回来了?”刘太守在夫人李氏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后厅,周康见状三步并两步赶紧扶上了他另一只胳膊架住乏力的刘太守,口中应着“大人放心,卑职拿到了”。